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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抵押船舶的灭失当船舶完全灭失时,船舶抵押权人无法通过申请扣押、拍卖船舶的形式来实现权利,船舶抵押权因为失去标的而无法执行实现权利的法定程序[1]但若抵押船舶灭失时存在相应的代位物,则船舶抵押权之效力可及于其上民法典、物权法以及担保法规定的抵押权代位物均大于海商法下代位物的范畴对此存在三种不同观点,即肯定说、否定说和折中说肯定说认为应严守海商法第20条之规定,主张赔偿金和补偿金不能定性为抵押船舶损毁灭失的代位物,否定说对此持相反意见,主张赔偿金和补偿金可定性为抵押船舶损毁灭失的代位物折中说则主张抵押船舶损毁灭失的赔偿金属于代位物,而补偿金不在此列有学者提出,国家征调船舶时给予的补偿和船舶在海上事故中损害是不同的,两者各基于不同的法律关系而产生,故补偿金不属于海商法下抵押船舶灭失的代位物[2]依民法典第390条与物权法第174条关于物上代位性之规定,[3]均未将代位物强制限缩于保险金、赔偿金、补偿金“三金”,而是使用在保险金、赔偿金、补偿金之后加以“等”字作为兜底性规定,为确认其他抵押物价值转换形式留下余地,以回应经济快速发展下滋生的新型抵押物价值转换形态[4]该规定充分体现了立法对物上代位物的宽容性,使物上代位制度贴近不断发展变化的抵押实务特别是在抵押物转让权限民法典被“解禁”后,担保物投入市场流通领域,可能出现多元化的新价值形态,民法典第390条可以将多元化的抵押物价值转换形态兜入物上代位物的“安全网”,从而有效避免抵押权人利益落空依笔者拙见,海商法第20条之语义射程并不及于保险金之外的其他价金,直接对其扩大解释为包括赔偿金不合逻辑,但该规定明显存在立法漏洞,实践中宜适用民法典关于代位物之规定以填补海商法的不足海商法仅言及保险金一种代位物,或是由于早期立法时的认知局限性,毕竟海商法颁布时间还要早于担保法和物权法首先,海商法将船舶抵押权之代位物限定于保险赔偿金,系受立法时的历史认知和法律技术所限,代位物的本质系抵押物价值的转换形式,抵押船舶损毁而获得的损害赔偿金当然属于抵押船舶的价值转换形式之一其次,当抵押船舶灭失而又不符合保险赔偿条件时,为避免主债权失去担保而使债权人利益受损,使船舶抵押权的物上代位效力及于损害赔偿金和征用补偿金,完全契合抵押权之立法旨趣毋宁说,保险金额因投保险种、免赔率等因素存在变动,船舶损毁的保险金或并不能足额清偿主债权,需要立法承认其他价值转换形式来保障船舶抵押权人利益[5]最后,就船舶抵押权的性质而言,其是以支配抵押船舶的交换价值来为内容来担保主债权受清偿的价值权,当该交换价值被现实化、特定化时,不论原因为何,该交换价值并不消灭,仍应受船舶抵押权效力所及
[6]代位物甚至可不局限于金钱,只要是抵押财产交换价值的直接继承者,成为代位物并不违背担保物权之法理例如,附带抵押权的房屋拆迁后,置换产权的房屋亦可成为事实上的代位物
[7]2018年海商法(修订征求意见稿)第
2.4条正采用此观点,赋予船舶担保物权人优先受偿船舶灭失后的损害赔偿金、征收补偿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