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山，我和我山散文

那年，那山，我和我的山散文那年，那山，我和我的山散文燕山山脉余脉在我家北边甩了一下尾巴，从这往南，地形开头渐渐平缓，地形也从丘陵渐变成一马平川的平原，土壤也随着地势的变化从红粘的土慢慢细化成黄色的沙土燕山余脉一座山脚下便是我的家打我记事开头，心中都认为自己住在大山脚下，山好高好高小时候知道老家西边有白云山村，还知道老白云山村往南迁出一部分人家组成了新白云山村不过我们这的口音把这三个字叫成我家北baiyinshano边这座山丘没出名字，我叫它东山，管闻名的白云山叫西山直到我学校毕业，才知道原来西山就是白云山，传奇山上有一只金鸽子，后来南方来了一个有道行的，把金鸽子逮了去，山顶一块石头真的像极了一只站着的鸽，或许是被逮走的金鸽子的化身直到今日还耸立在山上每到雨季白云山顶云雾缭绕，白云山名字就这样传开，沿用至今我家的山和白云山只隔一条山沟，却完全没有白云山这样出名,山上除了长满一到秋天就变红的黄柏草，还有的是布满山的小兰花花、蒲公英、毛毛草等等更多不知名的植物他的海拔超不过米，用一刻钟就200能到山顶一只隼，或许是鸥停在天空不动，抖着翅膀突然，它俯冲下去，我以为它飞走了，可它又钻上来，换了另一处天空照旧悬着感觉有些冷，记起来自己只穿了一件卫衣回头再看一眼我的山，转身下山，下山时，我发觉路不光是路，还是山水往下泄的渠山腰平缓的位置山草扑倒成一片，去年雨水大的时候，水也许从这里喧嚣着跑下山，留下了这片踩过的痕迹到了山脚有庄稼地的地方，我试着往土坎上跳，土地还些硬，不过还不至于赢到我的脚一一我的山不会伤了我天还没有暗，天涯零星闪起几树烟花今日除夕家乡的山除了下雨的时候有红色的山水奔流下来，别的季节不会有水山水顺山坡急急地奔下来，雨停了，红色的水流渐渐变清,红色的粘土黏在街道上，像一大块红白条纹丝巾摊在地上雨后的山顶充满着云雾，那是他的帽子，地上的红色泥迹就像他脖子上的丝巾假如这座山真的有山神，他的样子也许不是很高大，脸上可能还带着些淡淡的微笑，性格或许像我，略微悲伤,还带着轻轻的欢乐，间或神经的恶作剧，可是从想不损害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但不像我这样软弱和寡欢家乡的山从容并且淡定，虽不秀丽但温顺，不漂亮却耐看，或许有人看过我家乡的山以后，会不同意我的观点我不在乎这些，一千个观众眼里中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的心中的山就给我这样的感觉何必去管别人呢前天回家，在老家街道大杨树下，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树荫遮着她苍白的脸，她是我的托儿所阿姨直直地望着，她也看到了我,嘴角咧了一下，还能叫出我的名字她背后是那条延向山的路山路弯弯，家乡的山照旧青翠着，山顶上被登山的人新架起来的木头架直指天空燕山脚下有我的家，我还想再试着问问，这是我的山，还是不是？【那年，那山，我和我的山散文】我许多次提起的山就是这个样子人也许总有些记忆中的东西忘不掉，一件事，一些景，一些人这些记忆留存在脑海里，不经意跳出来，无缘由冒出来，让人毫无预备，就像史铁生对于地坛，沈从文对于湘西，汪曾祺对于大淖一年前曾经写过一篇《我的山》被坛友指摘措辞不精确，她说山如何是（我）的呢，是相看两不厌？还是寂寥应如是？看山是山，却没有能看出是楼主的山感觉还可以在（我的）上多些文笔〃我执拗地跟她辩“我觉得凡是我老家的东西，不管是山还是别的，都是我的，这个我的，有些割舍不掉的味道在里面前些天有一位骑友和我一起骑行家乡的白云山，路过我写的山跟前，也跟我说了与版主同样的话，我毫不迟疑说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山，没有为什么〃我回复版主这些话有些火气在里面，一年过去了，突然觉得版主说得对，为什么是我的，山是他自己，而我不过是过客，即便花我一生去熟识，探究，也不过几十年，我走了，而山依旧在，任花开花谢，草木枯荣不过是登山的人变了“有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了山去，扶着我的拐杖，那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史铁生在《地坛》这样反问自己我反问自己一一山不是我的，或者说山是不是我的呢？家乡的山脊像一条鱼背，不过没有鱼的背鳍站在最高点四处望望，往南能看到百年老矿全貌，陈旧的井架转着，再南些是一座巨大的肝石山，每到夏天往外冒一缕缕的青烟，这座山总该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吧往北，曲折的山峦中青龙山显得挺立东边有的山被削掉了大半个山，刺白的山石和存留的山体植被交割着西边就是白云山以前山脊上有一座四角铁塔，印象中铁塔有三米高，我可以爬到顶端四处张望，风吹铁塔微微地颤如今铁塔没有了，塔底下也被挖了一个大坑，站在没有标志物的山顶，感觉眼界也变得小了，心里怅然从山下到山顶有好几条路，一条长而缓的路从西边始终能到山顶，一条略陡，另一条从东而来，在东边的山坳打个折才上山顶，另有一些支路和三条路轿交叉在一起，只有到了冬天火把野草都燎光了,你才能辨得出这些稀稀落落的线条，春夏秋三季这些线条被掩藏起来,风吹过野草和灌木，山路时隐时现就像这座山一一幼年印象里山的高大险峻如今都成了温顺的绵延，就算是横亘在半山腰，印象中巨大巨大那块石壁，如今看起来也是能攀上去，并非不行逾越与我的人生经受类似，幼年时觉得生活苦难，慢慢长成人，再回忆起这些，反倒少几分苦痛当你眼看着曾经凶狠的父亲越来越佝偻，眼神从犀利的问责变成尝试和我沟通的期望，再坚硬的心也该可以变得松软每天早上，我都要跑到我家已经平整好的新庄址，围着它跑一圈，再折回来，距离四千米，跑一圈也许二十五六分钟这块以前的采煤塌陷地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工，始终闲置着，老村子的人迟迟不搬，渐渐的，这块地长了草，南边靠水，芦苇在池塘里婀娜的随风摆四周村庄的人试着开一小片荒，种些玉米其次年，开荒的人慢慢多了，成片的庄稼在夏天绿满这块曾经的荒地庄稼地块沿着被人踩出的路绵徐，人走在路上，风穿过庄稼，玉米叶沙沙地响这块土地上唯一没有的一种植物是我家乡的山上的小兰花花——像满天星家乡的山每到春天，开头从一片枯黄和暗红的颜色渐渐变绿，暗红的是黄柏草头顶的毛绒绒等时间一天过去，到了夏天，一片片的兰花花开头冒出来，这种花长在草间，这种植物有些像小灌木山路弯弯，零星棋布的兰花花不扎眼，它不像马尾草和黄百草似的满山疯长，不过你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看到它们招摇着小兰色山风拂来，兰花花草摇曳小时候，去姥姥家过寒假，姥姥家的土布被子也是这种蓝色染的，盖在身上很重，不过温和山上的兰花花灵动一些，更婀娜，但不妖艳我小时候曾经吸过长在山脚路边、田填上的曼陀罗花心里的汁,味道甜，母亲告诫我这种花有毒，我不敢再去吃曼陀罗花的花瓣连在一起不分开，像一朵喇叭花秋天曼陀罗结许多带刺的果实，有的裂开里面是一颗颗黑色的种子和我一起吸过曼陀罗花汁的小伙伴许多，曼陀罗会让人迷幻，或许是这种迷幻让我遗忘大多数人的名字，听人说人的记忆在年幼的时候是选择性和片段性的，你会遗忘大多数事情，除了那些记忆中极其深刻的事，我宁愿把它理解成这是小时候曼陀罗花的作用，而不是这种理性的、科学的说明我偏执地认为长在田填上的曼陀罗让我中了毒，并且抹去了我记忆中幼年时大多数小伙伴的名字，那些名字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擦掉以后虽然还淡淡地留些痕迹在黑板上，可是你瞪大眼睛认真辨认，那些字又很模糊，辨认不出来了我能记住的三个小伙伴名字，也许是由于我们在一起时间太长,跟屋檐下雨水敲打地面留下的坑一样，水滴石穿，虽经过岁月的打磨，这些印记还模糊可见这两个名字分别是董、刘以，高丫P董的父亲叫董万发，董大爷炒菜的时候放完香油盖香油瓶子前,会用舌头把瓶口的油舔一下，用力一抿，才盖上瓶子塞董是家里老小，小时候嘴歪过,他说大夫用一根针扎到他脸上，舌头能添到针尖我小时候很傻，董比我大一岁，比我懂的多，这跟他的姓有几毛关系吧有一天他说是父亲母亲一起睡觉以后才有的我们，我跟个斗士一样和他争论，他反问我，我一板一眼说父亲和母亲在一起吃饭生活，身体里有一种东西结合在一起以后，产生了我他突然跟我说，他们俩在一起睡觉才有的我们我不知道睡觉是什么意思，还纳闷，睡觉就能有小孩，这个奇妙这件事我猜了很久，但是不敢跟父亲母亲问到了很久以后，这个谜最终解开，那时我已经上五班级董的家比我家矮许多，到他家需要下一个很陡的台阶，台阶上是公路，公路对过又建起房子，这种房屋阶梯式的架构在我看来真得很习惯，大以前没人在这里安家的时候，也都是野山坡，埋些死人,我不止一次听说，有人翻盖房子改土炕，挖出人头骨，还有的人铺了地砖，一到夏天都隆起，他们吓得特别这些其实都不是怪事情，试想一下，一个不伟岸的、不奇峻的山，并且比邻农庄，假如没有现在这座工厂，即便是我活在再大以前，也会在这座山边替先人选一个宝地，让他入土为安那年，不知道谁翻起了北墙外的土，一座棺材露出来，刚开头几天，我们都不敢去那里看，后来我自己炸着胆子翻过工房北墙，两腿叉开站在坟上，拿起散落在挖开的坟墓里面的骨头，对着太阳端详,太阳光照着我，后来，我做了什么想不到了，我觉得也许是把骨头扔进坑里，转头回家了吧小时候不敢想离开这座无名的小山，去看世界有一年三十晚上，我和董坐在半山腰，看着烟花在我们脚下一片片腾起来，绚烂繁华我俩不住的扭头往山顶望一眼，黑漆漆的山顶忽无忽现，烟花灿烂的亮光一次次把山脊照亮，我俩慢慢有些可怕,顺着小路下山董比我大一岁，现在仍住在山脚下的楼，嘴还是有些歪，他算是我的发小之一，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面，即便见面，也只是说几句套话，然后转身各走各的路小时候，刘和我住的很近，他瘦瘦的秋天到了，天气晴成一块蓝，我俩靠在大墙外的水泥烈士墓边,刘把一个干透了的大叶子搓成细末，把作业本撕下一页，再分成几小片，把碎末裹在里面，用火柴点燃，一口口吸，然后他递给我这种叶子没啥味道，和山火燎过树叶的味道类似，不过多了一些作业本里的油墨味，吸的太狠了，还会炮嗓子也许是这个最初级，并不舒适的感受，我始终没有学会吸烟，不过手里拿着纸卷，看着一缕缕烟往上冒，阳光洒在身上，烟消逝在半空，空气里充满着温甜的味道，这种满意很难遗忘长大以前，从公房中路翻过北边的围墙可以始终上山，围墙上有一个豁口，从这里往北一跳，墙里墙外两重天当年公房西北偏中有一个取土的坑，被人们挖成向里凹成反向字母的外形，我和高放学后爱钻进里边坐在坑底闲说话，一呆就是很长时C间，话总有说完的时候，等太阳西沉，两人拍拍屁股上的红土，爬出土坑，他往西，我往东父母亲后来知道了我们的这个去处，吼我俩不要再去，假如坑塌了，我俩小命会没了，当时我们对这种警告不屑，依旧去那里靠着，直到有一天下大雨，土坑被山水冲垮，这个绝好的去处最终消逝，我俩再也找不到比这个地方更好的隐藏所沿工厂大门东侧有一条可以绕过山的路，我们走这条路不用翻过山头可以到北边的小土山喜爱路边错落生长的白蓝色花，它们更像一簇簇小灌木，不过没有灌木坚硬的枝条间或会有蝴蝶扇着翅膀在花上飞来飞去，这种蝴蝶翅膀黑褐色条纹，翅膀上有两颗像眼睛一样的花纹，还有一种小白蝴蝶小巧的飞着，这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吗？山北有些槐树和苹果，桃树酸枣棵围的栅栏跟山路挨着，牵牛花爬上栅栏开花家乡山北边有一个小山包，种满了玉米，一层层直到山顶，田填边有许多酸枣树，树上的酸枣比别处的大还甜这个季节酸枣还都是青的，再过些日子，他们就熟了想起那次带女儿爬家乡的山，带着她去看我的荣耀之剑一一铁塔等我们爬上山顶，才发觉我的荣耀之剑没了，女儿瞪大眼睛，好像是在质疑我的记忆，我惊异究竟是谁把我的荣耀之剑夺走了，除了四个留下的四个黑洞假如把家乡的山比作我的童年天堂的话，这座铁塔该是我的天堂之剑了，谁把它取走了呢那天，在茂密的草丛中查找下山的路，我竟然迷路了，这件事在我幼年来讲是绝不行能发生的，这座山肯定是开头责备我，责备我不再回来看它，摩挚它我只好带着女儿重返山顶，沿着比较平缓的西路回了我的老家去年年三十下午，我爬过家乡的山后写下了这样的话“山脚下曾经住着一位大爷，他每年种些莲麻，沿着大墙四周都是他的地他不在了以后，这座孤零零的院子没人居住，院子里没了鸡叫，和他一起的那条黄狗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生锈的铁链团在栅栏门后透过锁着的栅栏门，能看到院子里的落叶铺了一地，里面的老槐树上两个鹊窝还在，不过我没观察有鸟飞出来沿山路走，还有几坎庄稼地在我眼前，显得有些荒芜，地里的秸秆没人收，零散的立在地上地里的土黄色中夹着错红，还有零散的石子，石坎围在田边，类似于梯田近些年一大半田成了墓地，有些家底殷实的‘用车拉来石头和水泥，把自己家的坟地围成一个圆，种上几棵松树，有的种上龙爪槐从山脚往上望一下，始终到半山腰你能看到的除了栉比的墓碑，再就是一坨坨的坟包邻近村里派人用铁丝把墓地围起来，一到清明就有人围着山收钱，还曾经和上坟的打过几场架，今年清明，这种事还会有沿着山路向上，山上的石头也开头变化山脚下大多以土色的砾石为主，父亲用它们做压积菜的醋石，半山腰就变成犹如楮红色页岩，页岩一层层剥离散，有些片成一块块薄薄的红石片，有些碎的细碎，踩上去卡卡响到了山顶，那些突出的石头大多灰白色，像是被水侵蚀过，上面有不少波纹，有的上面布着些洞半山腰有两块山壁，一块笔直，笔直的山壁下有一块空地，平坦；另一块嶙峋着几块大石头，能从下面攀上去夏季埋在草丛中的小路现在清楚了，自石壁下分成两叉，一叉直达山顶，一叉盘桓很远到山坳有人烧了山草，山腰焦黑一大片，和没烧尽的草相间成枯黄和炭黑两种颜色虽然天空有些雾霾，西边的白云山还是能看到，再往北，青龙山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了，东边那座山被凌迟了一半我的山还是完整的，虽然有狗皮癣一样的墓地粘在他身上站在山顶，远远望见果木都落光了叶山北有些陡峭，不过算不上险恶，攀着野草也能到山下北坡大多种着核桃，苹果还有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