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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主流政党加快反思与调整2010年大选过后,英国出现了36年来首个“无多数议会”,澳大利亚产生了70年来首个“悬浮议会”,匈牙利前执政党社会党只获得不到1/6议席、维持了近20年的“左右均势”被打破……这些折射出什么?后危机时代一一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随着新兴国家快速崛起,世界经济格局、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新变化,但发达国家依然在经济、科技等方面占据优势,综合国力竞争更趋激烈与此同时,世界范围内各种意识形态、政治力量与社会运动竞争并存的基本态势更加明显特别是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世界主流政党对思想理念、政策主张和政治实践的反思与调整加快,着手为后金融危机时期的发展谋篇布局发展趋势一一思想交锋交融明显、发展和民生更受关注、“西方化”遭“本土化”挑战、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当前,世界政党呈现几个值得关注的发展趋势一是各类政党思想理念交锋交融的态势更加明显国际金融危机来势汹汹,冲击多国经济、政治和社会形势,一些主流政党深刻反思自由市场经济理论,高调主张重构国际经济、政治秩序在发达国家,左翼政党强调市场与国家发挥“双重作用”,倡导全球治理,谋求形成有利自身发展的政治空间和国际思潮;右翼政党则适度与新自由主义“切割”,强调以效率促公正,兼顾经济发展与社会正义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国家的主流政党则要求建立公正合理、与本国国力相匹配的国际政治经济体制机制,以维护国家利益、争取发展权利二是各类政党更加关注发展和民生问题,但民粹化倾向也有所抬头2008年下半年以来,多国主流政党加强朝野对话、社会协商,力求在刺激经济、加快复苏和保障民生方面取得共识同时,一些非主流小党也更加关注就业、福利、社保、工资和社会救助等议题,并积极倡议、联合行动,对政府政策施加影响但另一方面,一些政党搁置政治理想,纵容甚至利用民粹主义吸引选民的注意力近期以来,阻止产业海外转移、保障本国就业、保护传统产业、反对外来移民、地区自治等,成为不少政党高调“炒作”并用以自我标榜的议题,取悦选民的倾向十分明显三是政党政治的多样化演进趋势更加鲜明,“西方化”遭遇“本土化”挑战政党政治起源于西方,在长期发展演进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带有西方“烙印”但近些年来,许多发展中国家的政党政治中的“西方化”色彩有所消退,民族化特征更加突出目前,全球实行政党政治的发展中国家中,约1/4的国家建立起了不同于西方“多党竞争、轮流执政”的政党政治形式一些主流政治力量从政治传统、特殊国情,特别是实现快速发展的强烈愿望出发,刻意降低党争的烈度与破坏性,主导建立了“一党独大、多党参政”、“一党主导、多党合作”等政党政治形式,丰富了政党政治乃至民主模式的多样性四是大国主流政党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的态势更加明显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主流政党着力展示“全球视野与政治责任感”发达国家主流政党高调关注金融和经济体制机制变革,对环境、气候、能源、反恐、安全等议题施加影响,呼吁国际社会责任共担,并相互呼应、协调立场、联合行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大国主流政党则谨慎回应、积极参与、适度妥协,,主张扩大本国在国际多边组织及活动中的影响,提升国际地位,参与国际体制机制改革进程,更好地维护国家利益复杂博弈一一发展模式与道路之争、民粹化取向加剧、向“本土化”回归、发展权话语权争夺激烈当前,世界政党发展的基本趋势折射出国际社会在思想理念和治理实践上的一系列复杂博弈一是政党理念争锋的背后,是经济社会发展模式与发展道路之争上世纪
70、80年代以来,美国新自由主义发展模式受到追捧,为众多国家借鉴、效仿然而,90年代拉美经济社会改革失败,使以新自由主义为理论基础的“华盛顿共识”广遭诟病金融危机发生后,国际社会深刻批判新自由主义,西方价值观和发展模式受到严重冲击,对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与模式的反思席卷全球当前,世界政党理念争锋的焦点也集中于此但值得注意的是,发达国家左右翼政党依然视各种西方模式为“圭臬”,理念交锋旨在“修补”和完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而发展中国家一些主流政党则通过危机进一步认识到西方发展模式的弊端,在借鉴之余,也更加重视探索符合本国国情的发展模式和道路这表明,国际金融危机的发生不过是对全球化趋势的一次震荡和整理,是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中的一次量变,各种深层次矛盾和问题还将继续存在和积累下去这决定了世界政党关于发展模式和道路的反思与争论不会很快趋于平静,而是将继续发展甚至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二是多国社会思潮趋于保守,加剧了政党的民粹化取向受金融危机影响,多国经济低迷、民生艰难,社会矛盾较前突出2010年欧债危机爆发后,一些国家再度发生大规模社会风潮,民众对政党政府乃至政党政治的不信任情绪蔓延,对未来的不安全感上升,期望政党能够更多地维护本国和本土民众的利益止匕外,自2008年下半年以来,近百个国家举行了全国性选举迫于拉票的现实压力,许多政党更加重视民意、讨好选民,以至于不惜借助极端化议题吸引“眼球”,转移公众对经济复苏问题的注意力可以预见,在危机“劫波”未尽、前景不明的背景下,许多政党的民粹化政治取向还将进一步发展三是发展中国家自主探索民主政治模式的意识增强,推动着政党政治向“本土化”回归近些年来,发展中国家频现“民主转型”乱局,西方多党制遭遇“水土不服”发展中国家的有识之士日益认识到,在国家走向现代化过程中,更需要凝聚共识、有序合作而不是强调分歧、盲目竞争为此,一些主流政治力量加强了对民主政治模式的探索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大力实践“托管式民主”,俄罗斯统一俄罗斯党倡导“可控民主”、“主权民主”,委内瑞拉统一社会党强调“参与式民主”,非洲一些大党老党主张“共识民主”、“协商民主”等这些主张和实践丰富了世界政党政治发展的多样性,也是对人类政治民主模式的有益探索四是传统大国与新兴大国关于发展权和话语权的新一轮较量“浮出水面”近年来,世界政党特别是发达国家的主流政党越来越重视通过国际舞台推广理念、制造舆论、争取理解与认同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尽管发达国家主流政党在政治理念、发展模式上存在诸多分歧,但在改革国际体制机制、倡导节能减排、发展“低碳经济”等议题上,无不以强调西方的主导地位为共识,抢抓未来发展主动权、话语权的意图清晰可辨而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大国的主流政党也认识到,必须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国际对话,增强国际议题的设置能力,才能在新一轮发展权、话语权的争夺中占据有利地位发展特点一一不均衡性依然突出、整合能力下降、治理功能面临转型、发展轨迹依然清晰当前,世界政党的发展呈现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发展的不均衡性依然突出总体看,发达国家政党及政党体制的成熟性、稳定性和法治化程度依然远远高于发展中国家近年来,发展中国家政党政治进程持续推进,东欧、拉美地区政权轮替相对平稳、有序但与发达国家政党相比,发展中国家政党的自律性普遍较差,建党基础薄弱、难以形成健全的发展机制亚、非一些国家“强人治党”现象突出,“人亡党息”的风险较高;政党间的无序竞争时常导致政治动荡,少数国家甚至尚未摆脱“逢选必乱”的怪圈二是一批主流政党的社会整合能力下降近些年来,民众更加关注与切身利益相关的具体政策,价值取向和政策偏好日益“碎片化”、“分散化”主流政党顾此失彼,越来越难以广泛凝聚社会共识一些国家大选选情胶着、胜负难料,大党难以独自组阁,小党作用凸显2010年大选过后,英国出现了36年来首个“无多数议会”,澳大利亚产生了70年来首个“悬浮议会”,匈牙利前执政党社会党只获得不到1/6议席、维持了近20年的“左右均势”被打破这些都可能对政局稳定产生一定消极影响,增加了这些国家内外政策走向的不确定性三是政党的社会治理功能面临深刻转型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政党政府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掌控能力减弱,同时又面临着恐怖主义、移民问题、跨国犯罪、生态治理、疾病控制等诸多全球性问题不少专家认为,现代政党必须超越以往基于民族国家层面提出的各种治理理念和政策举措,更多地从国际层面统筹经济发展和社会治理问题,才能战胜国际危机、应对各种全球性挑战四是世界政党的发展虽然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但发展轨迹依然清晰可辨:一是经济全球化趋势不可逆转,但间歇性衰退和动荡难以避免,由全球化引发的各种问题仍将是导致国别、地区乃至世界政党发展变化的主要诱因;二是各国民族特性、政治传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差异决定了政党政治乃至民主模式的调整与演进将富于多样性,而不是同一性;三是政党间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将更趋广泛、务实,后金融危机时期的全球治理将成为重要议题(作者为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摘自2010年9月16日《人民日报》文中图片为本刊所加)一些国家大选政党或候选人口号美国(2008年)奥巴马(民主党)——“是的,我们能”(之前是“变革,我们相信”)麦凯恩(共和党)——“我们会赢!”英国(2010年)大卫•卡梅伦(保守党)——“为变革而投票”、“变革于你得利”戈登•布朗(工党)——“为所有未来的公正”尼克•克莱格(自由民主党)__为你而变”德国(2009年)默克尔(基督教民主联盟)——“德国到了转折的时刻”日本(2009年)鸠山由纪夫(民主党)-“政权更迭一一减税和安全的幸福实现”麻生太郎(自民党)——“实现安定社会的选举”公明党——“民生政治比政权重要”、“廉洁政治比政治争论重要”国民新党——“没有震荡的政治”澳大利亚(2010年)托尼•阿博特(联盟党)——“站起来,开始行动”波兰(2010年)科莫罗夫斯基(公民纲领党)——“我建立共识”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法律与公正党)——“波兰最重要”匈牙利(2010年)青年民主联盟——“改变的时间到了”社会党——“保障自由和公共福利,为穷人负责,尊重劳动”“政治可以是另一个样”党(LMP党)——“纯洁公共生活”、“绿色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