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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苟且中等待吃的油有两种,荤油和素油老家的荤油都来自于过年之前的时候杀一头肥肥胖胖的老猪,杀猪前仆人家先去邻里间奔跑相告,邀几个壮实小伙儿到商定好的那一天,仆人家起的很早,架上大锅,烧上一锅滚烫的热水不一会儿小伙儿们都来了,仆人家泡上热茶几口整个下肚,把袖子一橹围到猪圈前,几人跳进猪圈,猪一看架势不对,扭头就在圈里开头乱串,一番交战,遛猪十三式全都用上,抓耳的,捉蹄的,最服的还有一个抬臀的猪开头翻白眼(不是思索限制我的想象力,是圈栏限制了我的速度)然后就送上了断头台,场面过于血腥,就不一一细讲了小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看,猪一辈子只洗一次澡,而这一次洗澡却要了它的命〃素油多为菜籽油,选好一个阳光甚好的天气,架上一口大锅,放上水,搬出事先已装好的菜籽,倒入锅中,用捞筛将漂移在水面的菜籽打捞起来扔掉,然后将水倒掉,将剩下的菜籽放上晒箕,用竹耙铺绽开来,以便更好的晒干水汽一天下来,滚热的晒箕早已把菜籽烫干,抬起晒箕的一头左一折,右一扇,菜籽聚集成堆,入袋收进家中其次天就拉去集市找一家打油的,送入榨油机,一桶淡黄色的菜籽油就出来了还有压出来的又干又枯的渣,既可以当肥料又可以喂猪,捻一点放到鼻子旁闻一下比油还香经受了被压挤的苦痛,你才这么香俗话说靠山吃山,老家山峦重叠,沟壑纵横,地势起伏多变山林茂密,柴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小时候跟着大人们去山里,那时候还没有电锯油锯,就是一把手据,特殊长(在我当时看来特殊长)选好一颗树,父亲和母亲就对坐在大树下,用手锯选好位置,一拉一送中开头对树的不挽留(树我就在此地不会动,你快去买几个橘子)在一声咔嚓声中,树就倒下了,然后就是一把弯刀,砍去枝,聚集扎成捆而主干就可以扛回家做材料我在旁边拽着兰草花“树这一辈子就走这一次路,这次走路却走了一辈子〃从我记事起,家里是没有种过稻谷的,只记得麦子和高粱(其实就是玉米,但大人们都叫它高粱)前面讲过,由于山势起伏不定,故而家里田地也是难以连接成片的,我就记得收获高粱的时候,早起拿一把镰刀出门,到高粱地里,左手握住高粱的主干,弯下腰,右手的镰刀在高粱株部勾住,手腕一抖一拉,一根高粱杆儿就轻松倒地大人们看我们在一旁就选一个带有青色的玉米杆,从株部往上削下一截来,我们嚼上一口杆芯,当真是甘甜可口,回味无穷那时候最好玩的莫过于拿着高粱杆儿和小伙伴们在田头挥舞你这一生只飞过一次,却在飘舞中破灭只期盼来年的腐烂中重生小时候的柴米油盐就是这样,生活不止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柴米油盐那些跌宕起伏的欲望和追求总在柴米油盐中被孤立,不是我们遗忘了诗和远方,只是我们都混到吃泡面了,还会在乎泡面对身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