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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与拜上帝教今年是太平天国革命140周年洪秀全是这场革命的领袖,他是怎样走上发动这场农民革命战争的道路的,这是研究洪秀全思想的一个重要环节笔者认为洪秀全在建立拜上帝教初期是一个以教治道的改良主义者,但后来由于反帝爱国斗争的浪潮激发他,更重要的是两广的阶级斗争形势,特别是冯云山在广西紫荆山建立拜上帝教的成就,使他走上革命的道路,并领导了这场革命斗争下面想就洪秀全的这段思想转变进行一些考察洪秀全1843年在家乡创立拜上帝教时,并没有明显的政治主张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在私塾中排除孔子牌位;二是远适他乡宣传教义在广西贵县赐谷村住了半年左右,发展了一百多名拜上帝教的教徒在此期间有两件突出的事,即讨伐六乌神和向桂平县上书,要求释放黄维正不论是排除孔子牌位,还是讨伐六乌神,都是出于教义所然离开贵县后,回到花县,他的理论著作和社会实践,都表明他立志要改造当时的社会,而还没有推翻清王朝的思想准备
一、理论著作和思想动机都是为了改洪秀全因为在赐谷村和冯云山发生“拂逆”,便各奔前程冯云山到紫荆山发展拜上帝教,洪秀全即回到家乡官禄从洪秀全这些逸事看,他是在认真宣传教义,并把这些教义贯彻到实际行动中去五条戒律并不都是来自《劝世良言》的思想,其中掺杂着许多封建道德的因素例如受宋明理学的影响,把男女关系看成是社会变乱的最重要问题,五条戒律头两条都和男女关系有关,第三条是讲儿子要孝顺父母,和封建孝道很难有本质区别第
四、第五是劝人学好,这些都和封建社会传统道德无别洪秀全的这些作法不论是来自《劝世良言》还是来自孔孟之道,都是弃恶扬善,是希望通过这些说教来改变社会的恶习在这些实践中还看不出有明显的革命举动而在他从事的理论著作或教义的改造方面,基本思路也是一样的洪秀全对教义的编制,认为除了照搬来天父皇上帝之外,其他内容都应经过改造,使其和中国国情相一致这就是洪秀全潜心于教义的编写和理论阐述的思想动机而这些著作历来被许多论者当成革命理论而加以论述,其实这些著作恰恰反映了洪秀全在这个时期的改良主义思想下面想就洪秀全在这期间的主要著作略作一些分析
1.劝人善庆,让人民满意写于1844年第一次较系统地用诗歌形式来宣传拜上帝教《百正歌》全文以“正”与“不正”为主题,从现实到历史,反复说明“从来正可制邪,自古邪难胜正”的道理歌中赞扬尧、禹、汤、周、孔丘、刘邦等等都是以“正事不正”,以“正化不正”,以“正伐不正”的因此,在这些圣君贤臣统治的年代,都出现“真正民安国定,真正邪鬼远避”的局面;而诸如桀纣、齐襄、楚平、隋炀等等,即因“夫妇不正”、“君臣不正”、“父子不正”等罪名,被历代所唾骂从天人报应的宿命论观点出发,他认为“身不正祸因恶积,身能正福禄善庆贵不正终为人倾轧,富不正终为人兼并男不正人类终非,女不正妖孽究竟”《百正歌》反映了当时洪秀全的认识水平,也反映他思想资料中儒家思想占有相当的地位,他所颂扬和鞭挞的都是用儒家思想来衡量的全文贯穿着“劝人为善”的说教,是宣传拜上帝教的具体行动之一,也是他想以教治道的具体步骤通过这种教化,他希望人们能主动敬拜上帝,从每一个教徒做起,人人都成为“善良”的楷模,社会风气自然就会好转从这些思想看,洪秀全是想通过拜上帝教来改良社会,这里既没有明显的反清情绪,也没有任何革命的言词
2.洪秀全的平等观写于1845年这篇文章比较明显地宣传了平等思想从基督教教义出发,提出“开辟真神惟上帝,无分贵贱拜宜虔天父上帝人人共,天下一家自古传”并在“第三不正行杀害”中提出“普天之下皆兄弟,灵魂同是自天来,上帝视之皆赤子”的思想这是洪秀全平等思想的初步阐述他的理论根据是天下的人都是上帝的赤子,灵魂也是来自上天,因此都是兄弟姐妹,不应当有贵贱之分封建制度是贵贱有序,等级十分森严,广大农民群众是封建社会的最低层,他们被各级官吏和地主阶级压得透不过气来平等思想的提出是符合群众愿望的但是,《原道救世歌》中阐述的平等思想,并不是洪秀全原先就有的自觉的思想主张,而是接受《劝世良言》中的平等思想而搬移过来的例如《劝世良言》卷三就有“且世界上万国之人,在世人而论,虽有上下尊卑贵贱之分,但在天上神父面前,以万国男女之人,就如其子女一般”《劝世良言》卷九又说“在神父之前,不论异民与如大之人,奴仆与家主各人,都不分别”“故世界之上,四海之内皆兄弟一般,并无各国之别”《劝世良言》的这种平等观是建立在承认贵贱前提下的平等,即安分守己的平等,并不是真正的平等洪秀全看到这种平等观合理的成分对封建等级制度来说,这种平等观也是不能容许提倡的因此,尽管洪秀全的平等思想是从《劝世良言》搬来的,但在中国土地上提出来,并作为一种教化来宣传,客观上自然对封建专制主义要起冲击作用的但是,这篇文章的中心内容,从本质来说还是与五条戒律以及《百正歌》没有区别,基调是一致的其中详细地阐述了六个“不正”,即第一不正淫为首;第二不正忤父母,第三不正行杀害;第四不正为盗贼;第五不正为巫觐;第六不正为赌博显然,这六条从本质上看,也是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把“淫”作为不正之首,是封建道德的反映;而不能忤逆父母,也和宣传了封建的孝道是一致的但从总体上看,还是劝人为善,是想通过教化来改良社会在这里洪秀全有着明确的善恶观,他坚信行善便会得到好报,恶人定会得到恶报但他对造成这种善恶的社会根源是看不清楚的在封建社会,地主阶级残酷地压迫农民,对农民生杀予夺,他们并不会遭到恶极,而广大农民群众修桥造路,积善积德却常常遭到杀身之祸对这种社会现象,洪秀全只能简单地用善恶来解释,他并不明白只要有阶级压迫存在,这种不平等的现象就必然存在因而,他也提不出解决这种社会矛盾的办法来,更没有想到应当推翻封建制度,或推翻清王朝的壮举把《原道救世歌》说成是为制造革命舆论而写的,根据是不足的
3.拜上帝教即所提“公平”问题这篇论著内容比前著涉猎更广,站得也较高如果说《原道救世歌》所要阐明的是宗教教义,其目的是劝人拜上帝,并借此改变人的不好的风俗习惯,那么,《原道醒世训》则涉及对社会改造的设想,多少表露出他对当时社会的不满,以及外国侵略中国和逼签不平等条约的一种微弱的不满态度这篇文章是洪秀全思想发展的一个标志其一,反对人间相凌、相夺、相斗、相杀的现象并且指出这种人为的争斗,把人的生活范围、视野的圈子都缩得很小,造成本省本府本县以外的事则不知,甚至本乡本里以外的事也无从所知这种闭塞的局面如果不打破,人们就只能在鼻子尖下生活,做不出什么事来这种思想在封闭的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的时代,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其二,反对国与国之间互相侵夺洪秀全指出,“以此国而憎彼国,以彼国而憎此国”,是不正常的,并进一步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认为皇上帝是“天下凡间大共之父”因此,“近而中国,是皇上帝主宰化理,远而番国(指外国一一笔者)亦然远而番国,是皇上帝生养保佑,近而中国亦然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姐妹之群何得存此疆彼界之私何可起尔吞我并之念?”当时正是外国殖民主义者发动对中国侵略之后不久,洪秀全的这些议论,有明显地反外国资本主义侵略色彩他希望中国和番国平等,不赞成国与国之间互相侵略,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爱国主义思想的流露,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上述两点,说明洪秀全是在较大的范围里考虑改造中国的问题其药方仍然是采取改良主义的方法,他想通过建立拜上帝教,来改变“世道乖离,人心浇薄”的局面,并且指出造成“世道乖离”的原因是“一出于私”“私”则指“自私”、“私念”、“私有”等等洪秀全认为“私”是世间万恶之源洪秀全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夜退而日升”的时候,只要“我们兄弟姐妹跳出邪魔之鬼门,循行上帝之真道,时凛天威,力遵天诫”,“世道乖离”就会变成“公平正直之世”,就会出现“强不犯弱,众不暴寡,智不诈愚,勇不苦怯”的世界洪秀全的理想王国自然找不到现实的根据,世界正处在尔争我夺的动荡之中,哪里有公平的世界至于世界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互相争斗,资本主义国家为什么要向中国输入鸦片,并发动鸦片战争洪秀全当时还无法真正的理解他所幻想的公平的世界,只靠拜上帝教自然是实现不了的不过,这篇文章把洪秀全的平等、平均思想已较完整的表达出来,但只是把平等平均思想作为一种愿望来宣传,并没有提出有效的措施来
4.注死人说,“人不健康,神不死”,是对封建主义的批评写作时间有争议,大部分著作认为写于1846年,近人有的认为写于1848年但在列举的四篇著作中,《原道觉世训》是比较富有政治色彩的,文中又出现《旧遗诏书》的字样看来,这篇著名论文完成于洪秀全1847年春从罗孝全学道之后应当是事实,但未必是1848年从全文内容看,仍然不是一篇革命的檄文,也看不出有明显的革命色彩,仍然是一篇宗教宣传的论著写作时间似应在洪秀全到广州从罗孝全学道之前,完成于从罗孝全学道之后,而不是第二次到广西之后的作品这篇文章表现了洪秀全有一定的反清思想,但这种反清思想是受拜上帝教教义冲击之后产生的,和后来旨在推翻清王朝的反清思想还不能等同其一,阎罗妖不是指清帝文章最重要的建树,是为拜上帝教的上帝树立一个对立面,即推出一个所谓阎罗妖来天父皇上帝代表正义,阎罗妖代表非正义、罪恶许多论者把这里的阎罗妖和后来把清朝皇帝称之为“阎罗妖”视为一体,这是不正确的“阎罗王”或叫“阎罗帝君”,在福建、广东、广西一带已早有流传,是一个注生死的神,城皇庙中就经常供有“阎罗王”偶像洪秀全在文中说“近代则有阎罗妖注生死邪说”并指出“阎罗妖乃是老蛇妖鬼也,最多作怪多变,迷惑缠捉凡间人灵魂”要求天下凡间兄弟姐妹都来“共击灭之”拜上帝教对阎罗妖特别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按基督教教义,上帝创造了人,凡间一切人的出生和死后进天堂,都是皇上帝的主宰,而今却出了一个阎罗妖主生死,和皇上帝争夺主宰人间生死的权力对于要建立拜上帝教的教主洪秀全来说,当然是不能容忍的,所以,洪秀全说“注生死一事,岂是等闲?”洪秀全指出,有人诳言有阎罗妖,且有人写了所谓《玉历记》,大肆宣传阎罗妖注生死,”是以邪说一倡,而天下多靡然而信之从之”“近代所以多惘然不识皇上帝,悍然不畏皇上帝,尽中蛇魔阎罗妖诡计”把人间的愚昧都归咎于阎罗妖的作怪这样一来,这个本来是蛇魔而被怪人竖起为阎罗妖的神,就成了拜上帝的头号敌人,是必须要加以诛灭的从内容看,还是指神,而不是指清朝皇帝其二,此文另一重要的政治内容,就是凡人不能称帝洪秀全在斥责受阎罗妖缠捉的凡人之后,曾警告说“尔等还不醒哉及今不醒,恐怕迟矣”随后他向凡人下了谕诏“尔等凡人何能识得帝呼皇上帝乃是帝虽世间之王称王足矣,岂容一毫僭越于其间哉;……敢然称帝者乎?只见其妄自尊大,自于永远地狱之灾也”这里指凡人不能称帝,主要是指当时各处天地会的武装不论大股小股其首领都争先称帝,洪秀全的凡人不能称帝,是对这些人任意称帝的指责不过,当朝皇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洪秀全指责凡人不能称帝,当然也是对清朝皇帝的一种蔑视和批判但从全文看,《原道觉世训》仍然是一篇宣传宗教的文章,谈不上有激烈的反清言词,也谈不上是对封建主义的批判从上面的四篇文章看,洪秀全在这个阶段还没有具备发动农民起义的革命思想四篇文章都是劝人拜上帝的说教,是吸收了《劝世良言》中的一部分思想,加进了他长期受封建儒家礼教的熏陶所积累起来的一部分知识内容,以及从中国历史政治演化中所看到听到的一部分历史知识,各种内容掺杂在一起,中心目的是劝人入教不过应该承认这四篇文章依次反映出洪秀全的思想是不断在发生变化的《百正歌》可以说是纯属粗陋的说教,是以封建礼教和孔孟之道来劝人为善的而《原道救世歌》除了具有《百正歌》的内容之外,还着重吸收了《劝世良言》中的平等思想《原道醒世训》则触及了改造社会的思想,希望通过信仰上帝使中国变成一个和睦相处和安定的社会至于《原道觉世训》第一次触及清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指责他凡人不该称帝,自然是有比较明显的政治色彩的,也可以看出洪秀全的政治思想逐步在变化拜上帝教是一种宗教,但在中国封建专制主义统治下,居然树起一个皇上帝来,反对传统儒教,这本身就要有巨大的气魄在封建社会中,封建的族权、神权,以及父权、夫权,就是束缚人们思想的巨大绳索洪秀全讲平等,讲“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姐妹之群”,自然要触及封建传统思想的可知,在那个时代即使是单纯的传教,也必然要引出政治斗争来的洪秀全思想的转变,是受当时社会实践的影响,并在实践中自觉和不自觉地向前挪动着步子的之所以说他“自觉不自觉”,是因为这四篇文章都看不到他有明显的反清革命思想,更谈不上要掀起一场农民大起义的思想他在《原道救世歌》中的“第三不正行杀害”中,指责了白起、项羽、黄巢、李闯是杀人而落得被杀的他说“嗜杀人民为草寇,到底岂能免祸灾白起项羽终自勿L黄巢李闯安在哉?自古杀人杀自己,谁云天眼不恢恢”这就是洪秀全对项羽、黄巢、李自成等著名农民领袖的评价不但指责他们“嗜杀”,而且称他们是“草寇”在洪秀全的头脑里,树旗造反仍然是“贼”是“盗他自然不会想到通过建立拜上帝教去发动农民起义的可见,从广西回花县之后,洪秀全的思想是企图编制一套符合新教的教义,企图把封建道德、礼教和西方的平等观结合起来,并通过建立拜上帝教来改造“世道乖离,人心浇薄”的社会显然,当时他所选择的是一条改良主义的道路,而不是什么革命的道路
二、《洪秀全革命之真象》是在思想观念上出现偏差,且未尽到罗孝全的思想中去广西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但他对西方基督教的教义却了解很少,甚至连《圣经》也没有读过因此,他必须有个机会认真学习《圣经》,争取有个做正宗的传教士的资格,如果能得到罗孝全牧师的洗礼,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行传教,他的传教事业就可望得到迅速发展于是,他和洪仁开来到广州,在罗孝全牧师处,“研究真道”就洪秀全的这一举动而言,也可以看出在这之前他仍然是希望以教治道,把建立拜上帝教,宣传教义当成改造中国的途径洪秀全在广州呆了四个月,这期间,广州曾经发生过英军准备强行入城和广州人民反对英军入城的斗争据记载,1847年2月间,“有夷人数名,赴距省四十里之佛山镇闲游,复被该镇聚集多人用石殴击”随后,英军“火轮船二只,划艇三板二十余只,夷兵一千余名,于二月十八日(即阳历4月3日)突入省河……势甚猖獗”当然,洪秀全离开罗孝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罗孝全在《洪秀全革命之真象》一文中所说的,“洪秀全初来我处时,曾写就一文详述其得获《劝世良言》一书之经过(此即与其同来之友所叙述者)及其得病情形与病中所见之异象,皆一一详述;又谓梦中所见与书中所言两相证实在叙述异梦时,彼之所言,实令我莫名其妙,迄今仍未明其究从何处而得此种意见,以彼对于圣经之知识无多也彼请求洗礼,但未得吾人满意于其合格之先,彼已往广西而去矣”洪秀全未能得到洗礼,但他在广州曾经学过《圣经》,以及外国的科学、历史、地理等书籍,这些都是传教所必需的知识当然,这些内容对扩大洪秀全的视野也是大有补益的不过,洪秀全毅然离开广州后,不是回花县,而是历尽千辛万苦到广西去,说明他对在花县以教治道的实践,以及在罗孝全处争取洗礼,没有取得成效之后,他并不坚持原来以教治道的设想,而是到广西去找冯云山,探索拯救中国的新路
三、反满复明一如何看待洪秀全的反清思想如上所述,洪秀全不论是建立拜上帝教,还是他在论著中对教义的重新解释,都是以教治道的改良主义倾向在他的思想资料中,并没有流露出对清王朝的明显不满然而,他在和朋友的私下交谈中,却有明显的反清思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洪秀全作为乡村知识分子,多次考试落第,又目睹官场的腐败,以及外国侵略者对中国的侵略,在他的思想深处滋长了反清思想或者对清王朝的不满情绪,也是很自然的但是在公众场合或写文章,这种思想是不能随意流露的只有在私下交谈中才能有所表现据洪仁可在《英杰归真》一文中记述:在一次和洪秀全的谈话中,洪秀全慷慨激昂地说,清统治者“每年化中国之金银几千万为烟土,收花民(即华民,中国人民一一笔者)之脂膏数百万为花粉一年如是,年年如是,至今二百年,中国吝民富者安得不贫贫者安能守法不法安得不问(问罪,处罚一一笔者)伊犁省(即新疆一一笔者)或乌隆江(即黑龙江一一笔者)或吉林为奴为隶乎?”这种明显地斥责清王朝的言论,是在和洪仁讦私人交谈中出现的,从涉及的内容看确实切中清王朝的时弊作为一个爱国的知识分子是完全有可能对外国殖民主义者想夺取中国的领土,表示应有的义愤,对清王朝的腐败表示应有的不满还有一次,洪秀全对洪仁开说上帝划分世上各国,以洋海为界,犹如父亲分家产于儿辈;各人当尊重父亲之遗嘱而各自保管其所得之产业奈何满洲人以暴力侵入中国而强夺其兄弟之产耶?其后复言如果上帝助吾恢复祖国,我当教各国各自保管其自有之产业,而不侵害别人所有;我们将要彼此有交谊,互通真理及知识,而各以礼相接;我们将其拜同一之天父,而共崇敬同一天兄世界救主之真道;这是自从我的灵魂被接上天后之心中大愿也这些私房语,透露了洪秀全的雄心壮志,他想“恢复祖国”,即从满洲人手里夺过政权反满是一种种族主义思想,在清初就存在所谓“反清复明”,实际上是“反满复汉”这个旗号举了二百多年,除了清初由于存在着民族压迫,反满还有一定道理,随着清政权的巩固,满汉地主阶级的结合,民族矛盾早已被阶级矛盾所代替,笼统提倡反满或复明,都没有什么积极意义不过,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反满又成为一部分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和民主主义者重新举起的旗帜,这时候反满和反清是划等号的,是对清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统治的声讨,和天地会所沿袭的“反清复明”不是一回事所以,洪秀全的反满就是反清但是,用什么办法来取代清政权,洪秀全有一个错觉,以为只要敬拜上帝,中国就会富强因此,他希望上帝能帮他复国,并按拜上帝教教义来改造中国,这是洪秀全的“心中大愿”在一段时间里欲望、幻想控制了洪秀全的心情大约在洪秀全写完几篇论文之后,他觉得事业有点眉目,心情很好在他决定到广州去学真道以补充基督教知识之不足时,显然他是希望学到东西并接受洗礼之后,便可以大干一番发展拜上帝教的事业因此,在他去广州之前又做了一次怪梦,梦见一轮红日放在他的手中,醒后便吟了一首诗五百年临真日出,那般懈火敢争光重轮赫赫遮星月,独擅贞明耀万方这是近乎制造“符端”的一首诗,日头历来被喻为君主或皇帝,日头既然属洪秀全所有,他也就有当人主的资格了所以诗中颂扬了“日出”之后的景像是“鬼域藏”、“尽倾阳”、“耀万方”,真是无往而不胜,表现了洪秀全的抱负和信心然而,真正使他改变以教治道的想法的却是他到广州之后,看到广州人民反侵略斗争的凯歌,知道真正的伟力在于群众之中加上洋牧师罗孝全对他的不友好,使他打消了通过传教改造腐败的中国社会的设想,并毅然离开广州,再度到广西去,把希望寄托在久别不知音讯的冯云山身上这个思想动机使洪秀全走上农民起义的义无反顾的道路
四、洪秀全是农民起义的领袖1847年8月间,洪秀全来到广西贵县,两天之后洪秀全便动身到紫荆此和阔别近三年的同窗好友冯云山会晤,两人都十分高兴冯云山是打着洪秀全的旗号在紫荆山传教的,他是紫荆山拜上帝教当然的教主洪秀全看到紫荆山有这么多人入教,简直是奇迹他看到冯云山的成功,十分高兴他似乎第一次看到民众的伟力,看到这批教徒的热情和信念他决心留在紫荆山和冯云山一起,组织力量,发动一次轰轰烈烈的农民革命运动拜上帝教奇迹般的迅速发展,和当时广西的阶级斗争形势是有关的湖南的雷再浩就在这一年发动起义,并率部进入广西,到全州和另一支农民军李世得会合而范连德、张八在平乐起义,也率部进攻府城至于天地会的武装组织更是到处皆是,每股从几十人到儿百人、几千人、多至几万人这种形势不但对拜上帝教的发展有利,而且也容易促使拜上帝教从宗教组织变成农民起义军组织洪秀全本来就有反清思想,他曾企图以教治道,但奋斗了近五年,收效甚微,而今这种如火如荼的形势,对洪秀全来说,几乎可以不作更多的选择和考虑,就很自然地投入这股阶级斗争的洪流中去了洪秀全就是这样,在拜上帝教发展状况的鼓舞下,在广西阶级斗争形势的推动下,从一个具有反清思想的改良主义者,变成一位伟大的农民起义领袖洪秀全到紫荆山后,和冯云山一起在紫荆山周围各县开展砸偶像运动,扩大拜上帝教的影响为约束拜上帝教的教徒,他仿照《摩西十诫》制定了《天条书》,中心思想是劝教徒要虔诚地敬拜上帝,劝人为善使紫荆山周围的几千教众,有个信奉的教条同时,洪秀全对紫荆山拜上帝教的头面人物,如杨秀清、萧朝贵等一一进行拜访,并到处物色英雄关于先后发展石达开、胡以晃、韦昌辉入教,至今还有许多传说冯云山被捕后,洪秀全和杨秀清、萧朝贵一起担负起义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其中包括训练队伍,制造武器,以及在冯云山释放后,在广东编制《太平天日》,为反清起义作舆论准备各项工作准备好之后,于1850年
6、7月间,洪秀全下令在金田进行“团营”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在金田发动起义,掀起了我国历史上一次规模空前、波澜壮阔的农民运动这次运动因发生在鸦片战争之后,它在反对清王朝的同时,必然又担负起反对外国侵略的任务太平天国运动,对中国近代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一次值得肯定的农民革命运动洪秀全是近代中国先进人物的代表之一,是值得歌颂的农民革命领袖他从一个封建土子到建立拜上帝教,希望以教治道,改良社会,最后踏上革命征途,领导了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其间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值得后人进行认真的总结、借鉴高悬碧落烟云卷,远照尘寰鬼蛾藏东北西南群献曝,蛮夷戎狄尽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