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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与太平天国的苏、浙根据地建设为什么太平军在苏州角落里攻击李鸿章领导的国内外反革命联合武装力量可以持续一年?为什么太平军在苏州和浙江之间作战,反对帝国主义的太平天国战争持续了4年和5年原因不仅是统一的,而且重要的是李秀成重视苏州乃至整个苏联和浙江根据地的建设苏州是李秀成的司令部所在地,是太平军苏、浙根据地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是抗击用洋枪、洋炮武装到牙齿的中外反革命联合武装的战略重镇,这里的根据地建设,是苏福省的一个局部,既足以反映苏福省,也足以反映整个苏、浙根据地建设的基本面貌本文企图探讨李秀成是采取了哪些军事、政治、经济措施,把苏州地区建设成根据地的用解剖麻雀的方法,来了解太平天国根据地建设的情况
一、将苏福省的基层政权建设放在建省之前一八六0年五月上旬,太平军一举击破清江南大营,天王洪秀全命令忠王李秀成率军东征苏南李秀成挥师乘胜追击,兵锋所向,敌军望风崩溃,连克丹阳、常州、无锡六月二日,攻取苏州不久,略定苏南攻占苏州后,李秀成随即建立苏福省,以苏州为省垣省设佐将二员,以后军主将陈坤书主军苏州是苏福省的省垣所在地,迅速加强苏州城区的防御力量和建设城区的基层政权,是建设苏福省根据地的首要措施攻取苏州后,苏州军事领导当局督率太平军,将苏州城墙上的雉堞一律砌平、刷白,“内如短垣,仅留炮口之地每距数百步,搭盖芦蓬一座,外暴以布,……中设更鼓”,“另以巨木钉以铁片,制成磕木无数,堆积城上”在太平军将领的住宅前面,建筑瞭高台,或称望妖台,“凡
四、五层不等”又在玄妙观三清殿弥罗宝阁顶上,架设数层为瞭高台,高矗云宵,瞭望四方,“虽城外数十里,周遭数百里,一望瞭然”台顶白天挂旗,晚上悬灯,轮班瞭望,“若三旗昼魔,三灯夜灿,则军情紧急矣”太平军进入苏州后,严禁雍鬓,号召蓄鬓在人民“投诚进贡”的基础上,推行乡官制度,建立城区及城郊的各级基层政权苏州的阊、胥、齐、娄、封、盘六城门各设一个乡官局,城中心另立一个城心局由“钱大春寿衣庄之老”负责
二、以“打先锋”对抗剥削农村的地主团练一八五三年五月太平军定都天京后,清政府命令苏南各府州县在籍官僚士绅组织团练如无锡、金匮由在籍侍郎侯桐、常州由赞善赵振祚、苏州由冯桂芬、潘曾玮、常熟由举人丁芝亭、曾仲才等主持其事,江苏地区各城以至广大农村普遍建立了团练组织太平军东征苏南的战术特点是对清军穷追猛打,捕捉清军的主力,兵锋并来深入农村,对僻处一隅的常熟、太湖厅也无暇攻占盘据农村的地主团练猖狂起来了其分布情况大致如下苏州城西吴县的木渎、横金、胥口等地,徐质、许稳等组织团练,吴县知县沈锡华逃亡横金,从中策划指挥苏州城北长洲县东永昌大恶霸地主徐少遽兄弟,在太平军攻占苏州后,扩大所部团练,“招集枪船二千余号,拥众数千”苏州城东南的元和县周庄镇枪匪费秀元改枪匪为团练,以至陈墓、再直、同里等市镇“亦请玉成助防,各镇均设保卫局,分派船勇驻守”当太平军席卷苏南时,清朝政府命常熟在籍侍郎庞链璐为督办江南团练大臣,庞以常熟知县周沐润等扩大常熟的地主武装,江阴东南乡的团练头目王元昌以及荡口的华翼纶,永昌的徐少遂等,都接受庞锤璐的指挥于是,苏州所属各县农村里的地主武装气焰益加嚣张,展开种种罪恶的反革命活动六月八日,乘太平军主力东进,江阴城防力量薄弱的时机,庞镶璐指挥王元昌、徐少遽以及常熟团练攻陷江阴他们血腥镇压响应革命的贫苦农民,袭杀过往的太平军张家栅是长洲县的一个穷村坊太平军到苏州,该村农民闻风响应,徐少遽竟出动所部团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星夜剿戮,房屋多付一炬”在怎样处理霸占农村的地主团练问题上,李秀成是经过一番反复曲折的开初,李秀成曾亲自深入农村,招抚地主团练“树欲静而风不止”出于反动的阶级本性,他们故态复萌,继续与革命为敌,抗拒太平军在农村建立基层政权李秀成遂改抚为剿,命令苏州佐将陈坤书等出动革命武装“打先锋”,镇压农村中的地主武装,积极开展争夺农村政权的斗争从一八六年六月中旬开始,太平军分道出击地主武装六月十九日,歼灭长洲县黄土桥的团练,击毙该镇团练头子马善长洲I、金匮两县地主团练之所以猖狂,与太平军未曾攻克常熟有密切的关系因此,李秀成命令擎天义黄文金率军自宜兴进攻江阴,七月四日,占领江阴,又自江阴东下,迳趋常熟,沿途歼灭王元昌部地主武装九月十六日,攻克常熟,随即扫荡四乡团练,活捉庞锤璐的爪牙、一贯搜刮民脂民膏办理团练的曾仲才和丁芝亭以及坏事做绝的漕总张康太平军将他们“开膛破肚”、或是身首异处连商人地主柯悟迟也赞许太平军此举“最快人心”,“尤为平气”太平军在苏州地区反复扫荡团练的军事胜利,为在农村普遍推行乡官制度,建立各级乡官政权,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三、坚持协助,促群众,让人民群众多起来经过太平军一再“打先锋”,基本上歼灭了农村的地主武装农村中的封建势力削弱了,阶级力量的对比,迅速发生有利于太平天国的变化乡民纷纷倡仪“进贡”,太平军或以倡仪“进贡”之人为乡官,或由本地人公举某某为乡官关于政权的性质问题,列宁曾指出“政权在那一个阶级手里,这一点决定一切”就目前历史资料所知,苏州地区的几个监军不是贫苦知识分子就是劳动人民如吴江县监军是一个“颇涉风角六壬”的寒儒锤志成综上所述,可见苏州地区广大农村的各级乡官大多为劳动人民这种情况的出现,是阶级斗争的客观规律所决定的太平军东征苏南时,受到沉重打击的是地主阶级,奋起响应革命打击地主阶级的是贫苦农民太平军“打先锋”,受到军事镇压的是农村中的地主团练,支援太平军镇压地主团练的仍旧是贫苦农民如太平军在扫荡江艇东南乡地主武装时,当地贫苦农民为太平军带路,有的农妇把毒药放在团练的茶水中组织地方武装太平天国规定军帅、师帅因辖区较大,设立军帅局、师帅局,其旅帅、司马、百长(卒长)附入师帅局办公协助太平军作战一八六O年九月,张玉良率清军反扑嘉兴,吴江县盛泽镇乡官沈枝珊“思立奇功……,逼胁土人
六、七百名,抵暮时,从嘉兴北门进城,二更后人持一炬,从东门冲出,大声呐喊,当先冲突,贼兵从后接应,宦军出于不意,……纷然溃散,城围遂解”确立、维护社会秩序关于这方面的工作有清查户口,编造户口清册,颁发门牌;救济贫民,设施粥局;打击坏分子,无锡地痞冷阿听“见邻女娟好,黑夜强奸,被监军局斩决”围剿枪匪太湖地区,河港交汉,枪匪横行他们开设鸦片烟馆、赌场,演花鼓戏,打家劫舍,甚至袭杀太平军,如无锡枪匪金玉山“以枪船夜入太湖劫往来贼船,沿塘亦劫之,名日剥毛皮”镇压一切反革命活动常熟濒临长江,太平军解放常熟,严厉镇压地主团练,团练残部逃亡南通一八六一年秋,常熟团练头目赵宗建等率逃亡南通的地主武装偷渡长江,登陆浒浦,窜犯王市、梅里一带常熟太平军立即出动洗剿,途经谢家桥,师帅陈文杨“邀集伪局人众,并附近顽民百余人,假装红头,各持器械,随后助故处理民间诉讼据《烟尘记略》载乡民发生纠纷,“进状则告乡官,告军师,信口而称天朝、称大人”劝说当地知识分子参加考试苏福省的省、县两级地方当局,按时举行太平天国的科举考试,选拔人材“乡官闻村镇有读书人,必须设法往劝,代为报名,至期引入城中”发展农业生产太平天国领导当局在其根据地内,一贯重视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在革命前期,长期在安徽顽抗太平军的反动官僚周振钧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军在安徽“督修河堤,以卫民田,故民不乏食”一八六二年春,吴江监军锤志成奉命疏河“自夹浦桥起,至翌金桥止,计程五十里,各派地段,居停薪水,该地伪旅帅供给”为了争夺广大的农村,李秀成不惜出动革命武装,镇压反革命武装,然后在农村普遍推行乡官制度,建立各级农村基层政权,以本地人为乡官,这就调动了广大劳动人民的革命积极性各级城、乡基层政权建立后,乡官成为太平天国建设根据地、巩固根据地的得力助手,苏州地区出现了相对稳定的政治局面也只有在建立各级农村基层政权后,太平天国苏州地方当局才能通过各级农村基层政权,贯彻其打击地主阶级的经济措施
四、苏、浙地区的捐税太平军东征苏南时,太平天国的根据地仅存安徽一省了,而所谓安徽省,是指长江以北、淮河以南的地区一八五八年,李续宾率领湘军侵占桐城、舒城,进至庐州以南的三河,铁蹄所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八六年春,太湖、潜山相继失守,安庆被围,桐城已是四战之地安徽东部的天长、六合、滁州一带,由于受到清江南大营、胜保等部清军的侵扰,也已残破不堪由于太平天国根据地不断缩小,太平天国的财政窘困,粮饷匮乏因此,苏州地区广大农村的乡官政权一经建立,李秀成立即采取有力的经济措施,征粮收税,支援革命战争重征绅富各县革命地方当局根据乡官“指点谁富谁贵”,重征绅富,如若抗拒,拘捕杖责,不稍宽假如一八六0年十二月十日,吴江县监军镭志成到同里镇向绅富“勒派”银两,潘姓抗拒,被拘捕,责打三百板,捐钱八十千,罚钱八十千,余费
四、五十千,缴清后始行释放征收捐税其主要捐税有门牌费吴江县规定“每户一牌,完米一石五斗,银(疑是钱字)八百文,加耗二百文贫户无力完者,有力者倍完以足之不肯者拘人封房”田凭费常熟方面规定地主每亩一斗,自耕农每亩五升海塘费这是为了协助浙江修理海宁等地坍塌的海塘而征收的捐税规定计亩起征,苏州地区每亩起征二百零六文红粉捐亦称火药费、硝磺捐或出灰钱这是为了改善部队装备而计亩起征的捐税,吴江方面每亩捐数为一斗田捐“每亩捐钱五十文”浙江桐乡规定“此项钱文着佃户出捐,由业主收缴”“乡人不能给,则镇人措派股捐以垫之,不必尽取诸乡人”兵饷捐常熟方面规定每图派三百千、四百千不等,种农田者五亩以外皆捐”商税在苏、浙地区,李秀成对商业采取了保护、管理、繁荣的政策开店须领店凭,据商人地主柯悟迟说,领取店凭,“须报明资本若干,人夥若干,每日抽厘十之一厘”行商过卡的厘税极为轻微,如全利捐票载明行商运米四十石,抵收税银二钱四分以上捐税,就其用途来说,大部分是军费;一部分用于地方建设;一部分是乡官局的经费就其征收的特点而论,第一,对贫苦人民有照顾的办法;第二,绝大部分的捐税是计亩起征,商税则根据资本的大小抽捐太平天国的英雄们既不可能、也没有摧毁封建土地所有制,仍然容许地主收租,因此,捐税主要落到了地主的头上从李秀成的捐税措施看,基本上贯彻了从经济上打击地主阶级的精神征收田赋征收田赋,是太平军筹措革命经费支援革命战争的主要手段征收田赋也必然牵涉到土地产权谁属的问题农民阶级不是新生产力的代表,不可能提出否定封建土地所有制的革命纲领在苏州地区以至整个苏、浙地区,李秀成基本上承袭太平天国前期天王洪秀全批准的“照旧交粮纳税”的办法在太平军的打击下,封建秩序被打乱了,封建生产关系也被打乱了苏州地方当局根据各地的不同情况,征收田赋时采取了不同的措施大致有二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太平军的势力没有深入的地区,封建生产关系没有大乱,如吴江县的芦墟属于这一类型这里的乡官局,在一八六年就奉命容许地主领凭、领旗收租柳兆薰,芦墟镇胜溪大地主,占地
四、五千亩以上一八六0年冬,他在家照旧收租完粮一八六一年到一八六二年春,他陆续收到了一千多石租米一八六年他在日记中也惊慌地写着黎里只能收租
一、二成,“北舍、莘塔着佃办粮,租米无着矣”即以柳兆薰而论,他在咸丰九年十一月初五日至十九日头限内,共收租米二千一百余石与一八六一年收租的情况对比,不难看出在太平军统治下,他虽能收到租米,但在农民革命浪潮的冲击和影响下,佃农抗租第二种情况:经过太平军反复“打先锋”的地区,封建生产关系被大大打乱了,地主逃亡,地笈损毁,乡官政权建立后,各县革命地方当局只好命令在征收田赋时“以实种作准,业户不得挂名收租”,“着佃起征田赋”在李秀成的经济措施下,“乡农田家,市价负贩,获稻纺织,服贾获利,尽可度日”李秀成的经济措施,一方面使农民群众得到了巨大的实际利益;另一方面为太平天国筹措了巨额的革命经费,有力地支援了太平天国反对帝国主义走狗清朝的战争太平军攻克苏州,幼天王嘉奖李秀成说“开疆裕国建奇功,……富庶之区首苏福,陪辅京都军用半”,以后务宜“妥酌镇抚,宜善筹裕课长策,永远裕爷爹爹朕京需万万年也”马克思说“赋税,这是喂养政府的母奶”***“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中国的封建统治绵延二千多年,封建势力盘根错节,旧思想、旧传统,确如马克思所说“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象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洪秀全和李秀成的革命实践证实了列宁所说的“历次革命的一般进程表明了这一点,在这些革命中,往往有过短时间的,暂时得到农村支持的劳动者专政,但是却没有过劳动者的巩固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