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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事变与石达开的出境》中的若干问题《历史档案馆》杂志发表了《天津事件与石大凯分离》等一系列文献,为进一步探索太平天国历史问题提供了新的史料这里,仅就石达开出走事,结合有关资料,谈几点粗浅看法
一、石达开同意刑出的原因石达开从天京出走,共有两次第一次是1856年在湖北前线得到杨秀清被杀的消息赶回天京后不久当他获知天京事变的详细情况后,激于义宽指责韦昌辉滥杀无辜,引起韦昌辉的疑恨,将加害于他石达开“见事机不好,走到安徽,妻室儿女留在金陵,均被韦昌辉所杀”(《石达开自述》)清廷从江浙各省获得的情报都说,石达开逃离金陵后,洪秀全“悬重赏购其首级”(咸丰六年十月二十日上谕)由此可见,石达开第一次从天京出走的原因是逃避杀身之祸石达开第二次从天京出走,是在提理政务约半年之后,即太平天国丁巳七年(1857年)五月间这次出走的原因比较复杂洪秀全对他的猜忌、排挤,石达开怀疑洪秀全将谋害他,都是促成石达开决心出走的重要因素据李秀成追忆,洪秀全对石达开总理军政并不放心,分别封他的“又无才情,又无算计”的两个哥哥洪仁发、洪仁达为安王、福王,以挟制石达开湘军将领李续宾获得的探报也说,洪氏集团“忌石逆之能交结人心”(《李忠武公遗书•书牍》),进而“不授以兵事,留城不使出”(张汝南《金陵省难纪略》)总之,使石达开无法在其位谋其政而石达开则对问题看得更为严重,他在五月间于安徽无为州张贴的告示中,诉说自己对洪秀全的一片愚忠,竟惹来对他的重重疑忌,并且到了“疑多将图害,百喙难分清”的地步(据福济、郑魁士抄录的石达开在无为州张贴的告示1959年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太平天国资料》第六页也载有此件)直到六年后(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石达开在大渡河兵败被俘的“供词”中,仍然认为洪秀全当时“有谋害达开之意,旋即逃出金陵”(据骆秉章奏稿本《石达开自述》,毛祥麟《三略汇编》本略同),用出走以表白自己的坦荡心迹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石达开第二次从天京出走,包含受压、被谐、避嫌、负气、惧祸等多种因素
二、洪秀全对石达开的态度如上所述,石达开第一次从天京出走,洪秀全对他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后来,在手握重兵的石达开的强烈要求下,洪秀全不得不处死韦昌辉金田首义诸王,至此仅存洪、石二人在“合朝同举翼王提理政务”(《李秀成自述》)的强烈愿望下,洪秀全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一要求石达开第二次出走后,洪秀全的态度与上次却迥然不同,迫切希望石达开返回天京主持朝政当石达开刚从江宁铜井渡江时,洪秀全就派蒙德恩等人去追赶(咸丰七年玉.月二十五日何桂清奏)福济获得的外抄太平天国诏书中,也记有石达开出走后,天京无人主持朝政,洪秀全令各官把石达开“百计迎回”,并说“其情词惨迫,反覆不休”(咸丰七年闰五月六日福济奏)德兴阿从温绍原处获悉,石达开出走后,洪秀全“屡遣人追赶,皆为石逆所留,或竟遭其杀害”石达开在安庆滞留期间,洪秀全设法“多方邀留,以图固结其心”(均见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一日德兴阿奏)特别重要的是当天京屏障漂水、句容相继被清军攻占后,镇江危急时,洪秀全“将洪仁发、洪仁达伪号削去,并镌伪义王金牌一道,及合各城大小伪职求救表章送往安庆”(咸丰七年一月何桂清奏),以动石达开之心(何桂清所奏内容的可靠性,可以太平天国文献为证,如削洪仁发、洪仁达王号,见《李秀成自述》,石达开曾有“义王”说,见太平天国戊午八年新历及《李秀成自述别录》)以上材料说明洪秀全盼望石达开返回天京的心情是何其迫切!但是,石达开毫不动容,却由皖入赣,远征不归可见他与洪秀全之间的裂痕已无法弥合,正如安徽六安州练总萧成德缴获的太平天国六安州总制掌书陈凤曹的信中所说“翼王见天王疑忌实深,故私自出京,誓不回去”(《太平天国资料》第七页)石达开提出“最佳”扩大了太平天国的参天京事变不久,清王朝得知石达开惧祸第一次出走的情报后,曾考虑招抚石达开的新策略当时,咸丰皇帝主张“使先自立功赎罪,再邀重赏”,并判断石达开可能到江西,令曾国藩预为筹画(咸丰六年十月二十日上谕)曾国藩据此确定了“献城为质”的招抚措施,即要石达开从安庆、九江、瑞州、临江、抚州、吉安六城中献出
一、二城为质,若事成,“则可信其真心归附”,然后,“縻以高位,优以厚禄”(咸丰六年十一月十七日曾国藩奏此件亦载《曾国藩奏稿》),咸丰皇帝认为“甚属允妥”,并指出要重视“先剿后抚”,即先剿太平军它部,然后迫使石达开就抚(咸丰六年十二月八日朱批)结果,与清王朝判断的石达开“断不再返金陵”的意愿相反,石达开回天京“提理政务”,清王朝的招抚迷梦遂告破灭第二年,石达开再次出走,清王朝根据石达开在安徽张贴的告示,截获的太平天国文件,结合探报分析,认为石达开再回天京的可能性不大,咸丰皇帝又提出了“并力截剿”,“散其党与(羽)”的扼剿、离间、诱降并举的新计谋(咸丰七年闰五月十三日上谕),清王朝的判断是正确的,石达开“自立一军”,扬长而去;但计谋仍未能得逞,石达开毫无与清军妥协的迹象,继续举起太平天国义旗,与清军廛战,直至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