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15页未读,继续阅读
本资源只提供10页预览,全部文档请下载后查看!喜欢就下载吧,查找使用更方便
文本内容:
论初唐时期关陇集团的文学活动及其影响关陇集团自西魏至唐,已经历了几代的朝代变迁,然而政权的同质性,使得关陇集团的核心地位在初唐并未淡化,相反完成了“尚武”向“崇文”的历史转型作为初唐政治领导的核心,关陇集团出于对政治统治的需要,承担起了扭转社会风气尤其是浮靡文风的历史使命,形成了正确的文学指导思想;建立了弘文馆等机构,汇聚了当时社会几乎全部的文学精英,促使了创作主题结构的多元化,使得初唐艺术多样性有了可能弘文馆成员在其论述中呈现出的相似文学思想,无意识地组成了关陇集团文学创作的团队,关陇集团也由南北朝时期的倡导者,隋朝的参与者,完成了文坛领导核心的转变他们确立的雅正中和的诗歌标准和文质彬彬的诗美理想,为唐诗开辟了正确的发展方向而那些致力于声律和词采的诗人和文论家,在格律诗的形成和诗歌艺术技巧的成熟方面,为盛唐诗歌创作高峰的到来也作了准备可以看出,从南北朝诗歌的靡靡之音逐渐走向雄健的盛唐诗篇的过程中,关陇集团在诗风转折时期起着关键作用,尤其在诗歌的发展中扮演了“加速器”的作用,事实上以群体力量推动了盛唐诗歌的到来关键词唐初;关陇集团;文学活动;影响第一章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的形成陈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开篇,引了朱子一句话“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寥寥几句,便把关陇集团的源头一笔概括了关陇集团
[2](P7)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宇文泰在东、西魏的争夺战中,驱使关陇和河东等地豪强地主归附自己门下,依靠武装力量建立的军事贵族集团集团的特征是胡汉结合,以八柱国为核心,以大将军、开府为主要成员,人员成分遍及北魏六镇武将、代北武川鲜卑贵族和关陇地区豪族陈寅恪在其隋唐史的系列书籍中认为,从西魏、北周、隋代至初唐的几代皇族和宫廷贵族中,关陇集团占据了统治地位尽管朝代更替,但是政权的同质化却得以延续当初宇文泰创立关陇集团的目的在于同仇敌代、战胜对手
①,所以他提出的“关中本位政策”(即“就其割据之土依附古昔,称为汉化发源之地,不复以山东江左为汉化之中心也”⑴就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因此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形成后主导贞观*5))诗坛也就有了指导思想
①参见张攀《陈寅恪“关陇集团”说的学术史考察》复旦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阶段,成熟期大致处于高宗武后在位时期由于之前包括李世民及宫廷侍臣在内的大批有卓识、有才华的诗人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的探索,积累了正反两方面的经验,为即将到来的万紫千红的盛唐诗坛铺平了道路所以这一时期文学的发展犹如一辆高速转动的快车,开始了一段全新的行程唐初文学开始摆脱齐梁文风的影响,宫廷诗风有所减弱,大批充满生气的下层土子跨入文坛,给初唐文学带来了一股新鲜气息从下层土子中诞生的初唐四杰怀着变革文风的自觉认识,反对纤巧绮靡,提倡刚健骨气贞观宫廷122KP185)诗歌经历的,,宫体的自赎,,,使初唐四杰受到了有意的影响,进而发展为大胆的革新行动其诗充满一种壮大的气势,有一种慷慨悲凉的感人力量,在七言歌行体中有着重大的贡献,改造和转变了南朝宫体诗的淫靡遗风,抑制了“上官体”诗的泛滥,把诗歌引向健康的方向,也为盛唐诗歌的大繁荣奠定了基础第二节初唐关陇集团的创作特点
一、强调文学的现实意义和教化作用刚刚从战乱中重建的初唐,需要百废待兴,“调入初唐,时带六朝锦色”[23KPI4411)的概况,急需对南北朝以来的文风进行一次大的革新初唐建国之后,关陇集团通过总结前朝兴亡得失的认识,逐渐恢复了儒学的正统地位,强调文学的现实意义和教化作用“礼乐之兴,以儒为本,弥风导俗,莫尚于文”卷第页)初唐关陇集团以《帝京[241(1626054篇》序言阐述了自己的文学主张,认为文学创作要“皆节之于中和,不系之于淫放kJg),并通过弘文馆对大批的儒学经典进行了编撰,有《五经正义》、《文思博要》等作品问世,太宗更是亲自作《自鉴录》、《帝范》等,“庶以尧舜之风,荡秦汉之弊;用咸英之曲,变烂漫之音”凶以儒家文化的规范诗歌,倡导诗歌的劝诫作用,着力于诗风的转变,“乃鸿硕壮阔,振六朝靡靡”不仅折射出大唐开国蓬勃的气象和时代风貌,而且也[27KP87)因此形成了初唐诗歌重事功,积极进取的观念和文学走向
二、文采质朴、雄浑豪健的创作风格关陇地区地处中东部农耕区和西北部游牧区的交融地带,农耕与游牧这两种特征迥异的经济、文化类型一直处于冲突碰撞《张肃硅墓志铭》就曾记载“朔调之地,北近林胡,俗皆止戈,人多弃笔长时期的文化冲突,导致其本身的文化也形成了叛[28KPI574)逆、尚武和务实的特点,“有着雄健磊落,慷慨激昂的独特的情调,质朴豪爽、粗犷悍厉的民族性格和敦厚沉吟、倔强固执的文化心理”因此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为主导的初唐诗歌吸收了秦陇文化的乐观向上、开拓进取
[29]的精神,成为初唐宏阔雄健诗风形成的不可或缺的因素如李渊的《赐秦王诗》、杨师道的《陇头水》、褚亮的《临高台》、太宗的《辽东山夜临秋》等作品,质朴雄健的风格已经在集团内部达成了一种共识,尤其在关陇集团的边塞诗中表现尤为明显尽管不同皇帝的文化指挥棒不同,但是我们可以看出秦陇文化背景下的革新意识却是共同的秦陇文化所蕴含的反叛性也深深地印在帝王将相的头脑之中,他们敢于打破常规,运用各种手段进行文化和社会改良,也以政治的形式扭转了当时的文风
三、融合南北文学之长与上述地域交融区一样,初唐关陇地区也是文化的交融区面对着江左、山东、关陇三种不同地区的文化,处于文学弱势的关陇集团在文学的重建中,吸取了各方所长,兼容并包初唐关陇集团的重臣魏征就在《隋书•文学传序》中谈到“江左宫商发越,贵乎清绮;河朔词义贞刚,重乎气质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义……若能掇彼清音,简兹累句各去所短,合其两长,则文质斌斌,尽善尽美矣二口]口他对南北文学730)的清醒的认识,也是当时关陇集团在总结历史经验中对文学发展达成的一项共识,也促进了思想的自由和解放,为关陇集团的文学改革提供了可能正是基于贞观时期文学服务于政教又不失特色的要求,初唐关陇集团的文学创作也就对当时文学的发展做了引导南北文学的交融,在符合政治的前提下,也为盛唐诗歌的大繁荣奠定了基础
四、帝王位于关陇集团创作的核心历经西魏,北周,隋,唐四个王朝,这在我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奇迹事实上以宇文泰、杨坚、李世民为代表的关陇集团核心力量也在尝试着文化的革新和文化主流的重建只不过在宇文泰时期,动荡的社会没有提供一个安定的改革环境隋朝的改革由于其短暂的政治统治也没有形成规模,所以事实上在李世民之前关陇集团在文学上的创作也是由君主作为主导而进行的,这也成为关陇集团在文学创作团体形成中具备的重要特征进入唐代之后,李渊的改革力不从心,平定叛乱,皇族内江,无暇把重心放到文化改革历史的接力棒便传到了李世民手中,稳定的社会秩序为其发挥核心领导作用提供了很好的平台关陇集团对文学的革新和创作形成的无形号召力,也成为唐初文人效仿的范本“诗人的御用性和诗歌的应酬性是初唐前期的一个重要的特点帝王的喜好及对诗歌的主”[311(P28)张,往往会自上而下进而蔓延如唐初开国后,为了表现恢弘的开国气象,把文用词的华美写入了选人的诏书,“文辞秀美,才堪著述”(贞观十一年诏)、“鸿笔丽藻”(贞观十九年诏)、“丽藻遒文”(贞观二十诏),势必引导了士族文人的创作走向深受秦陇文化熏陶的李世民,在社会安定之后便开始逐步实现文化改革,在文学中具体的表现是坚持以君主为核心,风格上兼容并包,形成一个文学团体,来实质性的推动改革具体的措施在于以行政的手段和团体优势,逐渐影响社会文学导向第三节初唐关陇集团对文学的改造处于政治高层的关陇集团提出了初唐文学的发展方向一一以儒家政教为核心的文学观念之后,便着手对文风进行改造关陇集团对于文学的改造是多方面的,不仅涉及对文学的认识,反骈等文体,而且在宫体诗、边塞诗、田园诗等题材开辟了一条新路,极大得扭转了当时的文风,尤其在诗歌的发展中扮演了“加速器”的作用,事实上以群体力量推动了盛唐诗歌的到来
一、对宫体诗的改造关陇集团大多位于政治的高层,使得核心成员大多的作品都集中在宫廷写作学界一般认为初唐关陇集团宫廷诗的创作延续了南北朝的风格,以闻一多先生在《宫廷诗的救赎》一文中就做出了如此判断,实际上关陇集团包括初唐李渊、李世民在内的诸多核心成员对于宫廷诗的态度是排斥的
①初唐关陇集团对于宫体诗的改造源于上文所述对于前史的反思,如《隋书•炀帝纪》记载隋炀帝“所至唯与后宫流连耽湎,惟日不足,招迎姥媪,朝夕共肆丑言,又引少年,令与宫人秽乱,不轨不逊,以为娱乐”可以看出宫体诗的生长环境就是在这种精神的空虚和淫乱中诞生的然而处于政治统治的核心,宴饮等活动又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在初唐关陇集团的文学创作中,无论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还是附属集团都有大量的宫廷诗问世但是关陇集团从建国起就对其有着清醒的认识,不仅提出了儒家政教的文学观,提倡文学的讽谏作用,并且在宫廷诗文风方面有了极大的改革太宗的《采芙蓉》整篇文章在优美的自然景色下,把活泼可爱的宫女水上采莲的形象跃然纸上,尤其是“莲稀钏声断,水广棹歌长”一句更是流露出一种与齐梁宫廷诗截然不同的感觉,初唐关陇集团宫廷诗呈现出一股清新之气,绝不轻佻浮靡,起到了移风易俗的作用长孙无忌、于志宁、杜淹的等人的作品中,已经流露出了与®参见林欣欣厦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贞观朝宫廷文化文学活动及文学思想考论》作者《新唐书•虞世南传》指出的太宗宫体诗的记载,指出论据有断章取义之嫌因为接下来太宗就说“吾特试君耳”,实际上在初唐宫廷诗的写作是不光彩的齐梁宫廷诗不同的风格,如于志宁诗中“宾筵未半醉,骊歌不用催”一句文质朴实,符合初唐关陇集团“浇俗庶返淳,替文聊就质”的文学主张关陇集团在初唐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和重建了诗歌“劝百讽一”的使命,逐渐走向诗歌辞采的典丽高雅,把诗歌从宫廷引向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保持了文学服务于政教而不失艺术特色的风格,融合南北文风,注重文质并重,
①促成了唐初文学的统一和反骈观念的形成
②值得一提的是,关陇集团核心成员在宫廷诗的创作风格也极大的影响了附属成员尤其是江南士族的写作,尽管在学界普遍认为以虞世南为主的江南士族为宫廷诗的代表,但是我们可以从虞世南的《奉和幽山雨后应令》、褚亮的《祭神州乐章•舒和》、蔡允恭的《奉和出颍至淮应令》、许敬宗的《咏笛》、褚遂良的《安德山池宴集》等作品中看出文风的转变如虞世南的《奉和幽山雨后应令》中,用词自然,清新秀丽,把日暮云收的景象描绘的格外生动尽管部分作品如褚遂良的《安德山池宴集》带有齐梁宫廷诗的痕迹,但是整体的诗歌风貌已呈现出一种清新自然,文采质朴带有初唐印记的宫廷诗风貌
二、对送别诗的创新送别诗作为唐朝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几乎占了《全唐诗》的十分之三四初唐
[32]关陇集团地处关陇地区,饱受秦陇文化的影响,胡汉杂错交往的格局也催生了大量的送别从军类的送别诗与传统送别诗不同的是,关陇集团在初唐诗歌已经具有了盛唐诗歌的雏形儒家思想的回归使得诗人以个体的生命承担历史的责任,这在送别诗中表现为刚健有为的心理,呈现出一种对被送者鼓舞和羡慕的语气,及对友人真诚的情感寄托如蔡允恭在《奉和出颍至淮应令》一文中,就把自然景观与作者当时的所思所想结合起来,表达了一种积极进取,建功立业的文化心态事实上,初唐的送别诗呈现出了两种时代性的风格特征,一种是上述的建功立业,另一种则是隐逸隐逸的时代特征在玄宗时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发展,他在《送贺知章归四明》一文中“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两句,通过群臣相继赠别,也流露出了一种隐逸的时代特征在情感表达上,关陇集团具有重情谊的民族性风格特征,一方面表达对友人的嘱托和不舍,如杜淹的《寄赠齐公》“此时寸心里,难用尺书传”离别之情,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褚亮《赠杜侍御》“神羊既不触,夕鸟欲依人”两句给人一种依依不舍的留念,催人泪下另一方面这种重情谊还体现在对失意友人的安慰,如许敬宗《送刘散员同赋得陈
①参见李寅生诸为强《论唐太宗对宫廷诗的改造》IAJ唐都学刊2006年1月第22卷第1期
②参见莫山洪《论思王诗山树郁苍苍》中,“花少隋及唐初反骈观念的形成》柳州师专学报[A]2000年6月第15卷第2期未流芳风来闻肃肃,雾罢见苍苍此中饯行迈,不异上河梁”几句用语之沉痛,不禁让人联想出失意的友人在云雾之间渺茫前行的无奈除了送别诗具有的刚健心理和重情谊的语言风格之外,初唐关陇集团在送别诗的写作方面,也深深的打上了关陇文化的色彩如“赭衣登蜀道,白首别秦川”、“李门余妄进,徐榻君恒设”等句中已经出现了地理和文化风俗
三、对边塞诗的拓展初唐关陇集团鼓励士人建设边关,除了高祖时期儒家观念的重构,更多的源于士人对参与政治的热情科举制度自隋朝施行之后,在唐朝成为士人从政的途径之一,“太宗皇帝真长策,赚的英雄尽白头”然而科举制度的难度之大也让很多士人选择了放弃,选择立功边塞跻身政治f331p5关陇集团对于边塞诗的进行了大力的拓展,最明显的特征是初唐关陇集团的大多成员都有过军旅生涯,常年来往于内地和边关,亲身经历和见证了金戈铁马的战斗生活,也有着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愿望,所以无论是经历还是心境,都对边塞有着一种重新的认识,这也从某种程度为盛唐边塞题材诗歌的成熟奠定了基础初唐关陇集团在边塞诗上把刚健质朴的文风发挥到了极致,在诗歌中展现出的力量和气势也加速了盛唐诗歌的到来与齐梁文风相对的刚健侠气的文化风气,是对关陇传统的政治道德为本位的文学观念的一种继承历来关陇统治者的领袖都把文学当做政治教化的一种工具,赋予其教化功能虞世南随军的作品也最能体现他受关陇集团文学观念影响下文风的变化,如《从军行二首》中“沙磴离旌断,晴川候马归交河梁已毕,燕山旅欲飞”两句意境旷远,全诗刚健有力,蕴含着一种气势和力量,其一中“剑落花不语,弓晓月逾明”堪称佳句,形象鲜明,既有北诗的雄浑,又有南诗的细致,着实令人新奇,以至于盛唐李白等一大批诗人也延续了这种风格,如他的《塞下曲》“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两句就来源虞世南《从军行》中的其一尽管《从军行》作为乐府题材,拟写作品众多,但是与南北朝诗人风格不同的是,初唐关陇集团的作品已经具备了刚健质朴的文风,给边塞诗的写作带来了一种新气象如杨师道的《陇头水》不仅写出了两军交战的气势,而且在诗中表达了对边关军旅生活的赞美,虞世南的《饮马长城窟行》、褚亮的《赋得蜀都》、许敬宗的《奉和入潼关》等都是初唐边塞诗的典范关陇文化影响下,初唐关陇集团的边塞诗雄健而有力,而关陇文化自身的包容性一方面促使唐初的边塞诗充满了人文关怀,如唐太宗《伤辽东战亡》等作品流露出对双方将士伤亡的悲痛;也另一方面为诗歌在格律体诗的转型上了做了一定的借鉴,以唐太宗为例,在他创作的近百首诗歌中,有一半是四韵八句诗,并且与定型之后的律诗、绝句相一致尽管文学体裁的成熟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但是以李世民为主的关陇集团在艺术形式等方面体现的“加速器”作用倒是显而易见的结语初唐时期,关陇集团已经由南北朝时期的倡导者,隋朝的参与者,完成了文坛领导核心的转变尽管在很多学者的著作和论述把这种文学创作团体归之为“宫廷诗人群体”,但是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关陇集团无论是核心成员还是附属集团在文学创作特点的相似点,深受秦陇文化的影响,初唐文学也完成了扭转南北朝浮靡文风的历史转折关陇集团通过弘文馆的建立,开始形成了无意识的文学创作团队,促使了创作主题结构的多元化,使得初唐艺术多样性有了可能另一方面,国家大一统的安定环境,也让位居政治核心的关陇集团开始了文学和文化政策的改革正如罗宗强先生所言“唐文学的繁荣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这个朝代的建立之初,就已经奠定了一个比较正确的指导思想这个正确的指导思想使唐文学的发展有了一个比较正确的开端”出于对前朝历史的借鉴,初唐集团承担起了扭转社会风气尤其是浮靡文风的历史使[34KP38命,形成了正确的文学指导思想“他们确立的雅正中和的诗歌标准和文质彬彬的诗美理想,为唐诗开辟了正确的发展方向而那些致力于声律和词采的诗人和文论家,在格律诗的形成和诗歌艺术技巧的成熟方面,为盛唐诗歌创作高峰的到来也作了准备”唐阳从92南北朝诗歌的靡靡之音逐渐走向雄健的盛唐诗篇的过程中,关陇集团在诗风转折时期起着关键作用,尤其在诗歌的发展中扮演了“加速器”的作用,事实上以群体力量推动了盛唐诗歌的到来以李世民为主的关陇集团后裔继承了关中本位政策,使得关陇文风呈现质朴、清新和反叛意识在唐代文学中得到了很好地发扬,盛唐积极进取的风貌也在秦陇文化的文化熏陶中日渐形成关陇集团面对山东、江南势力完成了初唐集团的扩张,迅速在集团内部完成了文风的统一,通过颁布诏令,科举制度加试诗赋等手段主导了初唐文风的形成值得注意的是,关陇集团的核心领导层李渊、李世明等都对文学的创作有着浓厚的兴趣,成为文坛实质的领导核心“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重臣们对文学的影响,不仅在当时文风的变化上,而且他们的文学思想,还深远地影响着唐一代文学的发展”他们在开创政治局面的同时,也致力于诗歌领域的革弊立新并试图构建既符合唐人P6KP32)审美标准,又能够全面提升唐诗品格的诗学范式其诗学主张可以概括为雅正古质的诗学追求和文质兼重的诗美理想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的形成加速了初唐文学重军功、重现实的文学趋势,也让律诗等艺术形式在初唐得以完善和发展关陇集团以一个团体的规模化影响,实际上引导了社会文风的转折,并且创新性的吸收了地域性、民族性的特征,通过自上而下的传播,完成着唐诗结构和诗风的构建这在我国的历史上,是第一次以规模化的高层政治力量推的诗歌思潮运动关陇集团在初唐诗歌的引导方面是任何朝代都不曾有过的,无意识中形成的文学创作团体事实上也为以后诗歌流派的形成奠定了一定的模板,随后无论是苏轼或者欧阳修等文坛领袖都可以从这种政治机构主导文风的最先御用路线中得到启发参考文献[]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论稿》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2199747⑶万绳楠整理《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第页贵州人民出版社年月第二版第31720089一次印刷[]康震《南北朝时期“关陇集团”文学观念的发展演变》[]文学评论年期[]4A2008025《隋书》卷六十六《李阿传》,中华书局年第一版1973康震《隋唐长安城若干布局特点与初盛唐诗歌的美学特征》[]人文杂志年期A.200201[]鲁华峰《唐高宗与初唐文学》腾讯网读书频道6[]《旧唐书》音乐志卷[后晋]刘峋等著中华书局年月版728,P104519755[]李世民《帝范•崇文篇》见《唐太宗集》第页吴云、冀宇编校陕西人民出版社年82331986月版9[]林欣欣厦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贞观朝宫廷文化文学活动及文学思想考论》9[]《贞观政要》第页文史第二十八[唐]吴兢上海古籍出版社年月版1022219789[]贾海燕首都师范大学年学位论文《陈寅恪先生“关陇集团理论解析》112005曹印双《试析陈寅恪先生的关陇集团概念》[]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年期[]A.20050212张采民《民族融合与隋唐之际诗风的婚变》南京师大学报[]年月第期[]韩昇A20027413《隋文帝传》,人民教育出版社年版,第页1998268[]《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三儒学上[宋]欧阳修宋祁著中华书局年版141975[]《旧唐书》卷二《太宗本纪上》第页[后晋]刘陶等著中华书局年月版152619755[]李渥《唐太宗与东南文人》[]中国史研究年第期16A19972[]张说,唐绍容上官氏文集序[]全唐文[]北京中华书局17A C..1976[]唐长孺主编《汪笺隋唐史沦稿》第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189719811[]杜晓勤《地域文化的整合和盛唐诗歌的艺术精神》[]文学评论年第期19A19994P97-110[]林庚《中国文学史》年月版清华大学出版社2020095[]杜晓勤《从永明体到沈宋体--五言律体形成过程之考察》[].唐研究:第卷[]•21A2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996.[]袁行需《中国古代文学史》(第二卷)高等教育出版社年月版22P18520057[引丁福宝历代诗话续编下第页[]北京.中华书局,21411M1983[]司马光资治通鉴卷第[]北京.中华书局,241626054M1956[]吴云,冀宇《唐太宗全集校注》第页[]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53M2004[]全唐诗(卷一)[]曹寅北京中华书局,26O1960[][清]毛先舒《诗辨垠》卷四上见《清诗话续编》第页郭绍虞编注富寿菰校点上海2787古籍出版社年月版198312[]周绍良赵超《唐代墓志铭汇编》第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815741992[]陈玲《浅论“本土”视野下的北朝关陇文化区》西北工业大学学报(社科版)年第292012期3[]魏征《隋书》第页[]北京,中华书局,301730M197[]杨世明《唐诗史》第页,重庆出版社年版31281996[]张惠中《秦陇文化下的初盛唐送别诗研究》宁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322009[]王定保《唐摭言》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3319785[]罗宗强《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第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34M381986[]乔惟德、尚永亮《唐代诗学》第页湖南人民出版社年版35192,2000[]罗宗强等编著《隋唐五代文学史》(上)[]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年版36M1990宇文泰“关中本位政策”实施的根本目的在于“阳傅《周礼》经典制度之文,阴适关陇胡汉之现状”【©其要义是在文化精神上自成系统基于对重整汉化发源之地P317的目的,关陇集团从成立之初就在文学上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力图扭转自南北朝以来淫靡绮丽的文风关陇集团从建立起就是一个贵族军事团体,他们以八柱国为核心构建了自己的核心体系然而在西魏至唐的历史进程中,朝代的更替基本上发生在集团内部,所以为了重建统治秩序,就必须联合其他的力量去打压旧有的关陇集团成员,这就使得关陇集团随着朝代的更替成员也在不断的扩张,非关陇籍成分也就不断增加,至初唐使得这一集团具有了很强的文化包容性作为军事贵族集团,关陇集团由于文化底蕴浅薄,社会局势动荡等原因从一开始并没有在文学创作中形成主流,只是依靠文化政策推行自己的文学主张,直到隋唐,稳定的社会让关陇集团开始关注文学风气的改良,并最终在初唐形成了自己的创作团体,通过设立文化机构,汇聚了文化精英,进而加速了盛唐诗风的形成
一、关陇集团文学观念的兴起——南北朝在宇文泰、苏绰奏行《大诰》之后,关陇集团正式形成了自己的文学观念《大诰》倡导政治、道德为本位的文学观念,强调文学的教化功能,认为“敦教化”的根本则在于“扇之以淳风,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朴素”,实际上是为了纠正魏晋浮华的文风关陇集团试图通过政治的强制手段,借助文学这一媒介达到扭转社会风气的目的,而自己并未真正的加入文学创作的队伍可惜由于地处关陇文化根底比较浅薄,胡汉相融的独特地域使得文学传播的范围相对窄小主观上则是由于初期作为军事贵族集团,在南北征战中对士族文人需求不多,动乱的环境使得关陇文人没有用武之地所以这也就注定了关陇集团的观念之中,文学的本质并不是情感与审美,而是政治与道德,它直接决定着文章的风格、人心的正邪、世道与政治的风气因此,《大诰》的内容与形式均与文学的情感、审美关系甚微,严格来说,它就是一种实用的诰誓文体,以《大诰》作为天下文笔的楷模,事实上就是以实用文体写作取代真正的文学写作、审美写作,这也就相当于取消了真正的文学写作⑷
二、关陇集团文学创作的过渡——隋朝作为关陇集团的后继者,以杨坚等最高统治阶层为代表隋朝统治者进一步继承了南北朝以政治、道德为本位的文学观念隋文帝开皇四年治书侍御史李谭上书文帝,请585,求遏止华艳文风,这篇《上隋文帝论文书》强调教化之民应当“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之路”⑸如他在开皇十年公元年巡幸并州与秦王杨俊与大臣王子相Pioi2594欢时所做《宴诗》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首四律诗,据说是杨坚一生唯一流传下来的诗作,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齐梁文风的淫靡,岁月蹉跪的感慨背后更多的是作者本真意念的真实表达,粗犷悲凉,为初唐关陇集团成熟的诗歌风格奠定了雏形随后的继承者隋炀帝杨广多才多艺融南北诗风,成为隋朝诗歌的创作者和倡导者尤其是前期创作的大量诗歌融合了帝王霸气和文士秀气之色,一扫齐梁淫靡绮丽的诗风,将隋朝关陇集团的文学观念应用达到实践的一个高峰很值得惋惜的是,后期杨广沉迷于奢华淫乐,诗歌也好宫体奉承之作,重新使得齐梁淫靡绮丽文风死灰复燃,这也为唐初的关陇集团的文学创作以及诗风革新埋下了伏笔
三、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的形成——初唐公元年,同属关陇集团八柱国李虎后代的李渊,迫使杨侑禅位,登上皇帝宝座,618大唐王朝建立李渊实行的依然是先前的关中本位政策,这从他建国之后运用的宰相成员结构便可以窥视一斑,当时的朝廷宰相班底只有两名南朝亡国的象征性代表陈叔达和萧璃,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
①但是李渊本人很重视文化,尤其是文化素质因此它在武德年间的科举中首次明确了文化素质在官吏选拔中的首要位置,也为当时提高文学的地位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和杨坚一样,李渊自己在文学创作方面的数量也是非常很少的,主要是由于他继续实行的关中本位政策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光是平定各地的叛乱就花去了他全部的经历,因此他很少有闲情逸致在诗歌创作方面有所建树不过他本人信奉道教,为以后诗歌体裁和意境拓宽了一条新的道路,这在文学发展上集中变现为道家思想的返归自然,在写作中推崇不加雕饰,追求平淡自然以《嘲苏世长》为例,语句中的对比,长短、正邪可见对苏世长的嘲笑尖酸刻薄,入目三分,与初唐宫廷文学为主流的诗歌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正对唐初文学产生重大影响的当属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对文学的重视从李渊颁布科举令之后就开始了,当时在他的亲王府内开设了文学馆,设文士以收天下文人可是这一举措立马招致了关陇军事贵族集团的关注,朝廷上下大为恐©参见贾海燕首都师范大学2005年学位论文《陈寅恪先生“关陇集团理论解析》慌尤其是重用东南文人,让当时很多的关陇集团成员大为不解李世民此时也面临着朝廷内外的严重考验,迫使他不得不寻求新的道路站稳脚跟这时候有利的条件是隋灭之后,许多彷徨当中的山东、江南文人纷纷来到长安,这也为李世民革新传统的关中本位思想奠定了人才基础秦府学士的广泛吸纳,在前期承担着政治军事等军机要事,后来李世民登基之后逐渐在文学创作方面有所拓展唐太宗之后继位的是他的儿子李治,即历史上的唐高宗相比李世民,唐高宗算得上是初唐时期文学修养最差、对文学最缺乏兴趣的帝王再加上高宗那种“岐嶷端审,宽仁孝友”的性格,自然对那些薄德无行的新进文人不会有什么好感,事实上也意味着关陇集团文学创作的衰落李治本人创作的作品也不多,全唐诗收录的主要有九首如他《九月九日》前半部分写清幽的秋景,后半部分则转写扈从侍卫的盛大威严,显得很不协调这足以见出他对诗歌创作传统缺乏基本的了解⑹然而,高宗在位期间,关陇集团内部创作的衰退,相反带来了整个社会文学的繁荣文学不再局限于宫廷和贵族高层,而逐渐走向民间,出现了上官仪和“初唐四杰”等具有开拓性的重要作家,形成了初唐文学的一个高峰第二章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形成的原因从上述的历史发展中,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关陇集团在文学观念有着很强的延续性
①在文学观念和实践的行程中,关陇集团从南北朝时期的倡导者,隋朝的参与者,到初唐完成了文坛领导核心的转变尤其是弘文馆的建立,不仅确立了关陇集团在初唐文坛的盟主地位,而且聚集关陇、山东、江南等地的一大批文学集大成者在西魏至初唐的几十年中,政权的更替并没有导致高层在文学形态上出现分歧,相反在大的文学理论、文化政策等方面保持着高度的统一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在初唐形成并不是偶然的,而有着其必然性
一、政治统治的需要关陇集团自西魏执掌权力以来,相比山东、江南区域,在文化上极为弱势如何在弱势的文化中,建立自己的文化传统和主导地位,成为大一统之后关陇集团不得不思考的问题李世民也意识到统一之后的国家并不能靠武力获得国家的安定和长久,他曾对封德彝说“虽已武功定天下,终当以文德绥海内,文武之道,
①参见李朝杰白贵《关陇集团与贞观时期文学的条件预设》[A]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01期各随其时”⑺、“斯二者(尚武、崇文)递为国用……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45)与时优劣,各有其宜武人儒士,焉可废也网在文治思想的引导下,为了迅速提升*33)唐初文明以引导政治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就必须对各种文化和文学现象进行整合和重构,以创造出一种能反映唐初的关陇集团的主流意识形态⑼李世民因此推出众多文治的措施,借此在强大政治力量的推动下,建立自己的文化秩序和文化形态,确保自己政权的稳定从另一个方面,初唐的南北朝以来的浮靡诗风也让初唐关陇集团看到了文风改革的紧迫性废墟中重建的唐朝统治者,在总结前史的过程中,看到了浮靡诗风对社会风气产生的恶劣影响贞观初年,李世民就曾对房玄龄说“比前、后《汉史》载录扬雄《甘泉》……此既文体浮华,无益劝诫,何假书之史策?其有上书议事,词理切直,可裨于政理者,朕从与不从皆须备载”[助*22)
二、民族融合的必然因为关陇集团从最初的建立就处于胡汉交融区,“融合其所割据关陇区域内之鲜卑六镇民族,及其他胡汉土著之人为一不可分离之集团”山(园为此也就深深的打上了关2)陇文化色彩的烙印然而关陇集团作为一个地域性的集团,在初唐之前由于时局所限,基本上活跃在关陇区域但是随着国家统一局面的到来,这个地域性的统治集团发展成为一个全国性的统一集团口这种狭隘的地域局限性被打破,促使国家需要一个统一的文化1]政策和文学主流自初唐国家大一统之后,兴盛统一的局面,这一历史巨变在人们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开阔了人们的胸襟,[⑵激起了关陇集团内部创作的渴望,也为初唐乃至盛唐诗歌的精神面貌奠定了感情基础京杭大运河等的开通,也表达了人们要求南北统一的愿望,成为南北融合的象征
三、历史发展的结果在关陇集团“重军功”的大背景下,文人参政的机会在战乱时期相对比较少至隋,文帝登基前,外任机会很少,一生基本在关中活动,所熟悉者大多为关中人土,由此决定了他用人的局限性[⑶隋炀帝短暂的统治使其文化政策不具备连续性,历史的接68)力棒便交接到了李唐王朝的手中大兴科举制之后,社会政治结构也悄然发生变化,正逐步实现军功勋臣政治到文人政治的过渡
①,以南北朝时期八柱国之一的于谨为例,其后代就在历史的转型中实现了“尚武”到“崇®参见丁侃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唐代前期政治主体文治化演变趋势研究一一以唐军功政治到文人政治的转变为中心》文”的转变
①第三章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机构及成员构成史学界针对关陇集团在初唐时期的人员构成争论颇多,主要原因就是学术创立者陈寅恪先生并没有给出具体的评判标准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学者曹双印在《从秦府集团成员仕进状况看区域文化合流》一文中,指出从隋末入唐的位关陇集团核心成员中,融合了91江南、关陇、山东三个区域的各种人才,集三方文化于一体,推动了区域文化的融合
②而推动这种文化融合的机构便是弘文馆(包括此前的秦王文学馆)弘文馆的建立,不仅在唐朝赋予了辅佐文治的功能,而且还参与了政治和文学决策的制定因此,有了机构和人员的支撑,关陇集团也在无意识中形成了一个文学创作团体,他们既是文学和文化政策的指导者,又是文学活动的参与者通过政治手段逐渐改变了社会的文风,成为扭转南北朝浮靡文风的“加速器”
一、初唐关陇集团的创作机构——弘文馆弘文馆的设立
③,标志着关陇集团文学创作集团有了正式的机构依托,也为关陇集团的文学创作集团化提供了组织基础,李世民时期也因此成为唐初关陇集团文学创作的一个高峰时期弘文馆自高祖创立以来,作为门下省的一个机构,充当了国家文化政策和史学的编撰等功能因其早期的社会的动荡,使其并没有充分发挥其职能尽管如此包括弘文馆之前修文馆的设立,也为初唐文学创作团体的诞生提供了机构和人员准备太宗即位后,整合了不同背景的学士集团,把之前的秦王文学馆和原高祖时的弘文馆整合,使得当时几乎所有的文化精英都置于新的弘文馆“既即位,殿左置弘文馆,悉引内学士番宿更休;听朝之间,则与讨古今,道前王所以成败,或日戾夜艾,未尝少怠”“阳太宗对于文学的重视,也赋予了弘文馆更多的功能太宗听朝之余经常与学士们“高谈典籍,杂以文咏”,“每更值阁下,降以温颜,与之讨论经义,或夜分而罢”[⑸在宴会,宫廷应制等风雅活动中,弘文馆为支撑的*6)关陇集团创作团体也正式形成,“密迩于帝旨”,政治家兼文人的特殊身份也让更多的文人加入了其中,因此也有学者把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誉为◎参见张卫东《北朝隋唐于氏家族研究》[A]《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8期
②参见曹印双《从秦府集团成员仕进状况看区域文化合流》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6年1月第21卷第一辑®弘文馆在初唐三馆(弘文馆、崇文馆、史馆)中地位最为显赫,影响最为重大,所以本文将弘文馆列为初唐关陇集团的组织机构另本文所言的弘文馆是指整合了武德朝修文馆和秦王文学馆后的弘文馆太宗即位后,对机构进行了重整,赋予机构更多的职能,后为扶持太子又设立了崇文馆,亦涵盖在弘文馆之中,故本文将以弘文馆作为统称,不再另外阐述“初唐贞观宫廷诗人”
①深受秦陇文化熏陶的李世民,在社会安定之后便开始逐步实现文化改革,在文学中具体的表现是坚持以君主为核心,风格上兼容并包,形成一个文学团体,来实质性的推动改革具体的措施在于以行政的手段和团体优势,逐渐影响社会文学导向
二、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的成员构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从历史渊源等方面来讲,内部又分为核心成员和附属成员
(一)核心成员其特征为“胡汉一体”,“其皇室及佐命大臣大都西魏以来此关陇集团中人物,所谓八大柱国家即其代表也”⑵侬实际上,处于国家政治高层的关陇7)集团,其本身也在政治力量的融合中不断的扩张,以长孙无忌为例
②,他就受到最初关陇集团“改易西迁关陇汉人中之山东郡望为关内郡望,以断绝其乡土之思,并赴会其家世与六镇有关,即李熙留家武川之例,以巩固其六镇团体之情感”⑵⑸的影响以胡汉合(P一为标准,至初唐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由八柱国的后裔如李世民、长松无忌,皇室贵族、佐命大臣等部分构成,“李氏据帝位,主其轴心,其他诸侯入则为相,出则为将,自无文武分途之事,而将相大臣与皇室亦同类之人,其间更不容别一统治阶级之存在也”口6KP48),核心成员身兼政治家与文学家双重身份,如李世民、长孙无忌、于志宁等,他们构成了初唐关陇集团的核心,也成为文学创作中的倡导者
(二)附属成员其特征为“文武合一”尽管传统的土族进入弘文馆的渠道并不明朗,但是有很多的文人士族渴望进入政治的中心,其中不乏有一些凭借自身的文学修养依附关陇集团重新赢得政治地位,成为核心成员文学理论的实践者附属集团大多成员是在初唐建国之后进入初唐政坛,并且与核心成员相比,最大的不同是具有单一的身份即文学家,并没有进入文化改革的核心层“白云起而帝歌,翠盖飞而臣赋”,“大臣以无文为耻,右职以精学为先”[⑺由于神龙年进土科考试开始增加了诗赋的考试科目,文学成为一种鱼跃龙门的阶梯他们成为关陇集团文化政策、文学观念的践行者,尤其是在初唐的文风和形式等方面做了积极的探索,进而扭转了南北朝以来的浮靡文风这些附属成员按籍贯和出身而言,又从内部细分为关陇土族、江南土族和山®美国著名的汉学家斯蒂芬•欧文和郑州大学聂永华等一批学者专门对其有过详细的论述,认为初唐的诗坛形成了一批具有当时国家一流水平的诗人群体,这个群体就是初唐贞观宫廷诗人®参见《旧唐书》卷65《长孙无忌传》长孙无忌,河南洛阳人,也因其祖上“太和中,诏自代北而徙者为河南洛阳人”之时改成的东土族,这又恰好吻合了当时的文化现状关陇土族尽管关陇本土由于尚武的缘故,文学功底相比其他两个土族落后很多,但关陇土族本土也涌现出一批杰出的文人,如裴谈、裴澈、窦威、杨炯等都有佳作问世,虽然像杨炯这样的诗人并没有直接进入秦王府文学馆或者弘文馆,但是由于他与关陇集团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再加上他本身就出生于关陇之地,所以他的文学创作也不得不受到关陇集团的影响关陇籍文人中有部分加入了关陇贵族集团,或作为幕僚或直接为官,但是无论在当时进没进贵族集团,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其影响江南土族东部的江南地区自六朝以来便是良畴美沱的富庶之地,人才荟萃,先前的梁、陈文化更是在这片土地上孕育了众多优秀的文人,例如虞世南等都通过文学进入了关陇集团成为弘文馆学士“大抵多用熟知经史的江南儒生为文学侍从之土,以备顾问”1网江南土族的加入,在政治上不仅改变了自西魏以来关中本位政策,而且在诗风影响P97着差不多整个初唐山东土族华北地区一直是唐朝政权主要的经济命脉,唐初的财政收入主要靠的是山东地区的租庸调,但是门阀制度森严的山东土族,却一直以来与关陇土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发生在唐朝的“牛党之争”便是这一方面很典型的例子所以初唐关陇贵族政权一方面压制山东旧族,另一方面却大量提拔山东微族土人网在秦王府文学馆乃至后P97/10来的弘文馆都吸纳了大量的山东文人,例如杜正伦等构成集团创作团体的关陇土族、江南土族、山东土族三部分无论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个人因素,实际上也在博得帝王喜好、入乡随俗等因素的基础上,发扬了秦陇地域普遍存在着重军功、重地域、重实效的现实主义价值观念同时,也在诗歌中融入了受农牧并存的特殊空间格局的影响,既有安土重迁、不慕异地的内向性格,又有乐观向上、开拓进取的外向性格既有敦厚稳重、古朴质实的民族风格,又有勇武善战、道劲豪迈的民族气质其中由于地域迁徙再加上李世民对于关中本位思想的革新,使得初唐时期以普通知识文人为主体结构的文人政治取代了先前形形色色的贵族统治第四章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特点及其影响初唐时期关陇集团的文学创作,在初唐诗风的革新方面树立了一面旗帜在南北文学融合的过程当中,关陇集团也真正以一个倡导者的身份完成了历史的这一转变初唐关陇集团文学创作团体的形成就宛如一个大熔炉,把鼎力三足的关陇土族、江南土族和山东土族逐渐融合,尽管在文学观念、作者队伍和创作成就等方面各有异同,但是作为人员迁徙流动和作品交流传播的融合,使得三者逐渐走向统一关陇集团经过漫长的发展,也在创作中形成了自己的创作特点及文学主张第一节初唐关陇集团的文学发展过程初唐关陇集团文学的发展大致分为三个阶段融合,革新,成熟第一阶段,融合期大致处于高祖、太宗年间在此期间,南北诗风如雨后春笋百花齐放,但是由于关陇地域持续受到南朝文学风气的影响,注重声律词采,唐太宗本人也就写宫体诗,还曾让朝臣康和,正是由于以唐太宗为首的关陇集团领袖人物的倡导,使得事实上在南北融合的过程中,主要以学习南朝文风为主创作中继承了南朝的五言律,在宫体诗方面有了较高的造诣从现存诗作看,当时的诸多宴饮诗正如封行高《冬日宴于庶子宅各赋一字得色》诗中云“雅引发清音,丽藻穷雕饰”,均以齐梁诗风为尚,多铺排缗辞丽藻,吟咏声色歌舞、园池之美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唐太宗等关陇诗人主要是学习齐梁诗歌中辞藻、句法、声律等形成因素,以及宴饮、艳情、咏物等题材,对意境、情韵及细腻的审美感觉则领会不深,所以其诗歌创作成就反而不如隋时之关陇诗人轻艳丽靡,酷似南朝宫体之作口即910第二阶段,革新期大致处于太宗、高宗年间标志性的革新是王绩对于诗风的革新王绩在诗风的革新的主要是吸取了陶渊明朴实自然的风格,例如王绩的《野望》诗“摆脱了六朝以来贵族化的华靡和雕饰,相对于江南绮靡轻艳的诗风,创造出一种非常朴素的诗歌语言正是这种朴素语言的洗炼,产生了全然不同于六朝长律的五言律从汉的统一到唐的统一,在文学史上正是反映为从赋的时代走向了诗的时代而初唐则是这一演变的加速过程赋原带着有浓厚的宫廷习气,这首诗完全摆脱了赋体,正标志着诗赋消长这一鲜明的历史转变王绩的革新并未止步,在诗歌的格律等方面,他创造的黏式律的结DO]构更接近律体的格律模式另外,庾信黏式律中联式、结构都比较单调,而王绩则在不改变其结构主干的前提下,作了一些调整,丰富了黏式律的声律模式⑷]在第二个初唐诗歌革新中,南北诗风进一步融合,以创造足以表现大唐气象的诗歌风格的不同方向的努力中,上官体便是这个时期的主要文学成果山水画方面虽然也沿袭南北朝山水诗写景繁琐、状物细巧的特点,多写皇家的苑山池水,创作内容日趋狭窄,但也并进一步发展了齐梁诗辞藻华丽、对偶工整的诗风边塞诗等各种题材的诗歌也逐渐走向创作的高峰。